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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徐志摩的《偶然》
我是天空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失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一.“张力”说
二.(1)诗题与文本之间的张力。 “偶然”本来是一个完全抽象的时间副词,在这个标题下写什么应该说都是自由随意的,而作者在这个抽象的标题下,用两节写了比较实在的事情:一是云投影在地面的水上;二是“你”“我”(都是象征性意象)相逢在黑夜的海上,在抽象的标题下描绘出两个具体的画面, 这便构成了抽象和具体之间的张力。
(2) 意象与意象之间的张力。意象作为诗的灵魂与生命符号,是一种富于暗示力的情智符号,也是富于诱惑力的期待结构。“徐诗意象清新明丽、新颖巧妙、充满动态感和轻飘感等特点。”[3]志摩诗歌中意象的选取都是奇巧而贴切的,每个意象的都显示着诗人的精神品格,都是诗人情感的渗透。此诗中包含的意象有:云与水,你与我,黑夜与光亮。云是诗人在诗歌中最为常用的意象之一,它飘逸灵动、自在自为,正是诗人自由洒脱、至真至纯的浪漫气质的物化象征。水是纯净、柔美的,对于云来说是相对静止的。飘忽不定的云投影在地面的水上,两者相互映衬,相互补充, 形成了一种飘逸与安定之间张力;云水的交相辉映,创造了神奇而玄妙的意境,就像恋人般相互倾心相互倾慕才有的一见钟情[4]。
“你”和 “我”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本身是各自独立的,却在偶然间相遇,像是两只小船在茫茫的大海上相遇,统一在诗人所营造的诗意空间里形成一种对立统一,即张力; “黑夜”与“光亮”,黑夜往往带有忧郁感伤的情调,给人以孤寂彷徨之感,“光亮”却给人以温暖明快之感,两者存在鲜明的对立,而你和我是因
为偶然相遇在这黑夜的海上,才在交会时互放出光亮,在茫茫大海上偶然相遇,这让两颗孤寂的心刹那间发生碰撞,成为彼此的慰藉,因而两者既是对立矛盾的又是包容统一的。意象之间的张力为我们营构了一个多层立体的诗意空间,形成了此诗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3)结构上的张力 在诗歌中结构包含着一切外在的形式,即韵律、句式等。《偶然》首诗音韵起伏变化,流动感强,强烈的动态效果与整齐圆熟的格律对立统一,使不和谐的因素构成新的和谐,形成了此诗独特的美学效果。徐诗的音乐美主要“通过抑扬顿挫的节奏,多变的音韵和参差的诗行来变现的,就像起伏变换的音乐,有一唱三叹回环之感”[5]此诗有着独特押韵方式为:aabba,即第一节的一、二、五句“云、心、影”押同一个韵“ing”;三、四句“异、喜”押同一个韵“i”;第二节的一、二、五句“上、向、亮”押同一个韵“ang”,三、四句
“好、掉”押同一个韵“ao”。再从音节上看,每一节的一、二、五句都是由三个音步构成,如“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第三、四句则有两个音步构成,如“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你记得也好,最好忘掉”这体现出徐志摩自己的主张“一首诗的秘密也就是他内部音节的匀整与流动”(《诗刊放假》)音节是诗的“血脉”。诗人对音节、用韵的灵活处理使这首诗长短错落,整饬中有变化,参差中有韵律,读来纡徐顿挫,朗朗上口。诗歌内部的流动性与统一性便构成了一种张力。难怪卞之琳说,《偶然》“这首诗是在作者诗中是形式上最完美的一首。”(《徐志摩诗集》)此诗在形式上既借鉴了英诗的押韵方式又与中国古典诗歌的和谐匀齐不谋而合,形成了此诗形式上的美,充分体现诗人在诗歌方面的深厚造诣。
(5)不同层级之间的张力 我们看到此诗中“云”这个意象本身是诗人飘逸洒脱的个性与气质的象征,与此诗整体上空灵清新的风格相协调,却与此诗所传达的深层意蕴之间存在着不和谐的音调,即构成不同层级之间的张力。这种不同层级之间的张力也表现与诗歌本身与读者接受之间。我们都知道,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于一诗,如果其内涵是完全可以确定的,就不会使读者产生想象的空间,也不会造成读者期待视野的受挫,而由于这首诗歌内部诸多“张力”形成的诗意空间是朦胧的,不同的读者就会结合自己的生存体验与经历有不同的感受,产生不同的想象,这便应和了我们在前面提到的“张力”这个批评术语本身在整个文学活动中的延伸与扩张。再看此诗所蕴含的深层意蕴。 三、深层意蕴
(1)相遇的偶然与宿命的必然 偶然既是这首诗歌的题目,也是文本为我们呈现的两个情境:飘忽不定的云投影在水面的波心,黑夜海上的相逢,这都是一种预料不到、不期而遇的偶然。可是,诗人却说“不必讶异”“也无需欢喜”因为“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在海上偶然相逢过后,却又沿着各自的方向,奔赴着各自的路程,从相遇到分离仿佛成了一种必然;在这个苍茫的宇宙中,在这个飘忽的过程中,我们仅是一个匆匆的过客,生命不可能停驻在那个偶然相遇的瞬间,一切都将从存在走向不存在。可以说,这种相逢的偶然不仅存在于诗人的生命历程中,也
存在与每个人的生活中。人与人的相遇和相知很多时候都是偶然发生的,而假若生命的姿彩、爱情的火花恰恰是在这个偶然的际遇中迸发,那么这背后是不是就隐含着一种不可解的宿命的必然呢。或者说,诗人所表达的并不是偶然,而是一种不可解的宿命的必然。诗人曾说过:我将于茫茫人海,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诗人执著于寻觅灵魂的伴侣,却又无法预见命运的捉弄,将爱情理想的失落归结为为宿命。这便是偶然与必然之间存在着的巨大张力。何止是爱情,在人生的诸多方面,如人与人、人与理想、人与事业之间都存在“偶然”,因此说,这首诗超越了一般的爱情诗,蕴含着诗人对社会人生的独特思考。 (2)飘逸的风格与灵魂的哀伤 。在这首诗中,诗人用一些貌似不经意的语句“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记得也好”“最好忘掉”仿佛在传达一种洒脱达观、可有可无的心境,而实际上并非如此。作为新月派的灵魂人物,在诗歌理论上他倡导“理性节制情感”即为追求诗歌外在形式上的美而压制内心的情感,将情感表现的蕴藉而含蓄,诗人也是如此。 诗人曾将自己比作天教歌唱的鸟,将“柔软的心窝紧抵蔷薇的花刺,口里不住地唱着星月的光辉和人类的希望,非到他的心血滴出来把白花染成大红他不住口。他的痛苦与欢乐是浑成一片的。”[6]诗人这个痴鸟,用清新明丽相互映衬的意象,以及和谐而错落有致的形式,营造了一个小巧而朦胧的诗意空间,形成了此诗飘逸灵动的风格,而在这在飘逸灵动的诗歌风格背后却隐藏着诗人灵魂深处的哀伤,没有一点的可有可无,有的只是一种现实的哀伤,一种人生的无奈,是一个执著于理想的人,一个至真至纯的人在屡遭失意时所唱出的悲歌。正如矛盾所说他的诗是“圆熟的外形,配着淡到几乎没有的内容,而且这淡极了的内容也不外乎感伤的情趣 —青烟似的微哀,神秘的象征的依恋感唱追求”。
由此看来,就是这样一首清新明丽的小诗包蕴着如此多的“张力”这些张力即构成了此诗外在形式上的飘逸灵动,也形成了一个无限丰富的诗意空间,即诗人用单纯的意境、谨严的格式、简明的旋律点化出一个朦胧而晶莹,小巧而无垠的世界。诗人的感情是节制的,情态是潇洒的,他领悟到了人生中许多“美”与“爱”的消逝,在最难以割舍、最可珍贵的东西消逝后,而发生的失落感,用了貌似不经意的语调予以表现,使这首诗不仅在外观上,达到了和谐的美,更在内在的诗情上,特别地具有一种典雅的美。此诗永久的魅力正来自它的深层信息(深含的人生奥秘与意蕴)即书写了一种人生的失落感,是飘逸的也是轻淡的,也是深沉厚重的,它是诗人充溢着灵气的灵魂在瞬间弹出的心音,单纯的音符中回荡着悠长,典雅的美感中起伏着骚动,飘逸的情调中蕴藏着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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