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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宋词中的扬州
维扬春秋,恰如现代国学大师钱穆所言:“瓶水冷而知天寒。扬州一地之盛衰,可以战国运。”扬州有过利通四海、富甲天下的兴盛时代。然而又遭逢过腥风血雨、城毁人亡的人间劫难。这一点,在唐诗宋词中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一、唐诗中扬州的繁盛美
唐代的扬州,交通便利,经济繁荣。为文化艺术的交流和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也吸引着全国的文人学士,成为人文荟萃之地。“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古代流传下来的这段佳话。反映了人们对扬州的无限向往。而唐代诗人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中“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诗句。更是代表了当时人们的普遍愿望。扬州以她繁华的经济。昌盛的文化和美丽恬雅的园林风光,吸引着全国各地的人们。
唐代到过扬州的诗人,数以百计。其中很有影响的一位便是晚唐著名诗人杜牧。杜牧《遣怀》追忆在扬州当幕僚时的那段生活:“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伴名。”“赢得青楼薄律名”虽是调侃。但可以看出这位风流才子曾迷恋在扬州的纸醉金迷的生活。
杜牧离开江南后所作的《寄扬州韩绰判官》堪称歌咏扬州的名篇:“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二十四桥,一说扬州城里原有二十四座桥。一说即吴家砖桥。因古时有二十四位美女吹箫于桥上而得名。诗人故意用玩笑的口吻与韩绰调侃,问他当此秋尽之时,每夜在何处教妓女歌吹取乐。诗人在调笑之中还微微流露了对自己“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伴名”的感喟。杜牧巧妙地把二十四位美人吹箫于桥上的美丽传说与“月明桥上看神仙”的现实生活融合在一起,因而在客观上造成了“玉人”又是指歌妓舞女的恍惚印象,读之令人如见月光笼罩的二十四桥上,吹箫的美人披着银辉,宛若洁白光润的玉人。仿佛听到呜咽悠扬的箫声飘散在已凉未寒的江南秋夜,回荡在青山绿水之间。这样优美的境界又有谁能不向往呢?
唐代诗人笔下的扬州,富有神奇的魅力:“北塔凌空虚,雄观压川泽。”“雨飞千棋霁。日在万家夕。”(刘长卿《登扬州栖灵寺塔》)“夜桥灯火连星汉,水郭帆樯近斗牛。”(李绅《宿扬州》)“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张祜《纵游淮南》)“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徐凝《忆扬州》)“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王建《夜看扬州市》)“落日低帆影,归风引棹讴。”(刘绮庄《扬州送人》)“晚帆低荻叶,寒日下枫林。”(蒋涣《途次淮扬望京口寄白下诸公》)“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杜牧《题扬州禅智寺》)“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杜牧《赠别二首(其一)》)“谁家唱水调,明月满扬州。”“蜀船红锦重。越橐水沉堆。”“街垂千步柳,霞映两重城。”(杜牧《扬州三首》)“江蹙海门帆散去,地吞淮口树相依。”(罗隐《广陵开元寺阁上作》)“花发洞中春日永,月明衣上好风多。”(韦庄《过扬州》)类似的诗句,类似的诗篇,不胜枚举。它们从各个不同的侧面反映了扬州古城的
诱人魅力和繁盛景况。
唐代扬州诗坛,不但有杜牧写扬州的许多名章俊句,还有徐凝的《忆扬州》为之增辉,诗人张祜的“人生只合扬州死”虽仅七字,却足以为扬州的风姿传神。扬州在人们心目中,简直是一所人间乐园。在曲曲唐诗的赞美声中,扬州风光十足,风流一时。其时的扬州,如同一个端庄、丰腴、成熟的标准唐代仕女,雍容华贵,风流蕴藉,仪态万方。
二、宋词中扬州的衰残美
扬州自唐至宋,成为商业繁盛之都,又是人文荟萃之地。可是,自高宗建炎三年(1129年)至理宗端平元年(1234年)的一百多年间,江北淮南的辽阔土地。成了保卫南宋政权的屏障,战争不断,而扬州已由商业枢纽变成了南宋的国防前线。多次成为金人争夺和占领的地方。宋高宗建炎三年(1129年)、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金兵两次大举南攻,扬州都首当其冲,兵燹之酷,竟使积累达数百年之久的富庶与文明荡然无存!
宋孝宗淳熙三年(1176年)冬至日,词人姜夔路过扬州。目睹战争洗劫后古城的萧条景象,抚今追昔:创作了《扬州慢》:“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历史上令人神往的“名都”今日成了一座“空城”,昔日的“春风十里扬州路”反衬出今日的荒芜景象——“尽荠麦青青”和满城的“废池乔木”。词人设想:杜牧如果重游扬州,面对今日的萧条,也会感到惊心,即使像杜牧那样才华横溢的诗人,怕也“难赋深情”了。纵使冬去春回,来日红芍药花开,又有谁来欣赏它呢?花开依旧。人事已非,花开也不过徒增空城的感伤而已。词人以今昔对比的反衬手法写景抒情,悲叹今日的悲凉,追忆昔日的繁华,抒发“黍离之悲”。视觉的萧瑟和听觉的凄清都是对金兵蹂躏名城的血泪控诉,此词成为扬州历史上的又一篇《芜城赋》。
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扬州不可能恢复往日的经济文化名城的旖旎风情,因为宋金双方以淮河中流划界的缘故,扬州已成边关。只能以军事要塞的严肃面貌出现在人们眼前。昔日扬州歌吹。今已不复可闻。所得闻者,唯羌管戍角薄暮哀吟而已。作为一个时代的缩影,扬州的盛衰怎能不唤起南宋子民们忧国伤时的沉痛之感呢?提到扬州,词人想到的是“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而宋代其他与扬州有关的词作,大多也都寄托作者对扬州昔日繁华的怀念和对今日山河残破的哀思。例如:“豆蔻梢头旧恨。十年梦、屈指堪惊。凭阑久,疏烟淡日,寂寞下芜城。”(秦观《满亭芳》)“中原乱,簪缨散,几时收?试倩悲风吹泪过扬州。”(朱敦儒《相见欢》)“今老矣,搔白首,过扬州。”(辛弃疾《水调歌头·舟次扬州和杨济翁、周显先韵》)“英雄恨,古今泪,水东流。惟有渔竿明月上瓜洲。”(张辑《月上瓜洲·南徐多景楼作》)“我欲缠腰骑鹤。烟霄远、旧事悠悠。但凭阑无语,烟花三月春愁。”(郑党斋《扬州慢·琼花》)“欲上治安双阕远,空怅望,过维扬。”(李好古《江城子》)“杜郎老矣,想旧事、花须能说。记少年,一梦扬州,二十四桥明月。”(周密《瑶花慢》)这里有对国家
生死存亡命运的感叹,有对南宋朝廷不图恢复的愤懑和斥责,有对中原人民的深切怀念。有深忧时不我待、老大无成的志士之苦,有报国无门和壮志消磨的抑郁孤独和无可奈何,也有怀念扬州悠悠旧事的春愁。总之。这些词始终笼罩在词人亡国之痛的情感中。
纵观历史。扬州的兴衰与国运的荣辱竟是如此奇妙地息息相关,血脉相通。然而作为历史的见证。无论是唐诗中扬州的繁盛美,还是宋词中扬州的衰残美,都在诗词史上丰润了扬州的形象。给人以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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