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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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记忆

黑色的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仰望星空，却看不见一颗星子。天边的你还好吗？

上次见你的时候，是大年初二，那天风很大，你在家门口站了许久。苍老的面容，深深的皱纹横七竖八地躺在你的脸上。满头的银丝在风中飘动着。还是去年那件大棉衣，你总舍不得穿我们给你买的衣服。“奶奶！我们回来了！”我朝你喊道。“妈！我们来看你了！”爸爸此时像个孩子一样，快步地走到了你的面前。脸上的皱纹遮盖了你的表情，但上扬的嘴角是如此的慈祥。你拉过我的手，想要仔细看看我。我感觉到你的手很粗糙，那枯枝般的手似乎承载着无数个想念我们的日子。你的手很冰冷，一定是很早就开始等我们了吧。我连忙搀扶你走进了屋子。屋子里熟悉的渔网还是放在了你常坐的板凳。多少时日，老人想念着儿孙的心情都存这张渔网里。她盘算着，等到织网织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就会回来了。你进了房间，拿出来红包。里面鼓鼓的。打开来是花花绿绿，皱巴巴的钞票。“谢谢奶奶。”我很清楚，这是你的心意，你想要把能给我的都给我。看着这样的你，我的心不禁一怔，你的爱如潺潺溪水，渗入我心，滋润我心。不过我没有多说话，即使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一年一次的相见让我们多少有了隔阂，尽管我的心里早已想对你说，我爱你奶奶，但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我对您的表现还是如往年一般只是陪你走走，吃饭时给你夹一两次菜而已。

想对你说我爱你，但没想到这却成了我一生的遗憾。

此刻，这里冰冷的空气让我窒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让我害怕。你为什么会躺在那里，为什么门口的牌子上呈现那刺眼的红色字体。你不是几个月前还好好的吗？时间就像无形的刀，一点一点地刺痛我的心脏，这种煎熬难以忍受。爸爸把头埋在膝盖里，不愿面对这一切，妈妈念念有词，祈求菩萨保佑你平安。


“哐”一位医生走了出来。爸爸急忙走上前：“怎么样？”医生很快，有很残酷地给我们答复——他摇了摇头，“很遗憾，我们已经尽力了！”“砰”的一声父亲跪在了地上，抽泣起来。妈妈也是失声痛哭，站在爸爸身边。我不知道我的感受是什么，只知道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眼里成股的泪水从脸上滴落在地上。奶奶去世的消息像重重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泪水似乎没有止境，眼睛就像坏了的水龙头一样，只是不断地将泪水滴落。我瘫坐在地上，似乎力气都随泪水流光了。

对奶奶的记忆在我脑海里挥不去，抹不掉，成为那最清晰的记忆。看着天空中闪亮的星子，它们幻化成奶奶的笑脸。奶奶，你在时我没对您说过，现在我想对你说：“奶奶，我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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