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昱《咏史诗》中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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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史诗,议论
戎昱《咏史诗》中的议论

唐诗人戎昱的《咏史》是唐代咏史诗中的名篇,尤以议论见长,诗曰:“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据范摅《云溪友议》卷下记载,唐宪宗曾与朝臣讨论和亲之事,宪宗自称记得戎昱《咏史》一诗,并曰:“魏绛之功,何其懦也!”朝臣遂息和戎之论。魏绛是春秋时晋国国卿,力主和戎,终使戎狄亲附,晋国复霸,是古代和戎国策的首创者,故宪宗斥其“懦”。所谓“和亲”,即是和戎的一种具体做法,汉朝为了笼络匈奴,屡遣公主(常以家人子冒名)或宫女远嫁匈奴单于,王昭君即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人。作为外交手段的和亲当然有利有弊,但当汉朝处于弱势时,和亲总是带有屈辱的色彩,戎昱此诗就持此论。当然,戎诗实际上是借古讽今。安史之乱以后,唐朝屡行和亲之计。此时唐朝无力抗击回纥、吐蕃等外族的侵扰,和亲云云,皆是屈辱之求和也。杜甫在成都所作之《警急》诗中云:“和亲知计拙,公主漫无归。”即是有感而发。对于戎昱而言,代宗大历年间以仆固怀恩女为崇徽公主下嫁回纥,德宗时又以咸安公主下嫁回纥,皆是他曾亲闻的事例,所谓“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者,实即对现实政治之批判也。

那么,戎昱《咏史》诗中的议论到底如何?一般的咏史诗总要对所咏之史实作一番叙述,然而发表议论。此诗却打破常规,它全篇皆为议论,而且并不针对某个具体的历史事件或历史人物,而是从总体上对“和亲”这类历史现象进行议论。从议论自身而言,后人对此诗颇多佳评。如明人徐充曰:“此诗辞严义正,虽善史断者,不能过也。首二句正本之论。三、四婉言此事之非所宜。五、六实言此事之不可恃。尾乃言当时立朝之臣无能救正,岂非良、平之罪乎?若为不知,而诛及死者,责之深也。”(《删补唐诗选脉笺释会通评林》)清人乔亿则曰:“颔联史论,宜宪宗诵之而廷臣和戎之议息。”(《大历诗略》)若从议论的方式而言,则清人冯班曰:“名篇。亦是议论耳,气味自然不同。意气激昂,不专作板论,所以为唐人。”纪昀则曰:“太直太尽,殊乖一唱三叹之旨。”(《瀛奎律髓汇评》卷三十)前者似有褒意,后者则是贬评。应该说,此诗的议论确有优点,主要体现在立论严正,措辞得体。首联开门见山,用“计拙”二字将和亲一笔否定。汉代最早提议和亲的是大臣刘敬,他建议汉高祖以长公主妻匈奴单于冒顿:“冒顿在,固为子婿。死,则外孙为单于。岂尝闻外孙敢与大公抗礼者哉?兵可无战以渐臣也。”(《史记·刘敬传》)可见和亲确实是汉朝用来对付匈奴的计谋,当时也曾有所成效。戎昱直斥此计为“拙”,势如棒喝。“拙”在何处呢?下文遂即展开。颔联从正面立论:国家社稷,权在君主,责在君主。即使强敌压境,也应由君主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妇女柔弱,况且本有男主外、女主内的社会分工,她们根本无法承担国家安危的重任。然而现在竟然将国家安危的重任寄托在无位无权的妇女身上了!如此说来,在位的君主还算是“明主”吗?此联表面上只是不露声色的客观叙述,实质讥刺入骨。颈联顺势而下,直斥和亲之举并不能消除边患。历代和亲之举,虽也有汉代王昭君与唐代文成公主那种较有成效的特


例,但多数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并未达到安边弭乱的目的。原因很简单,当胡族能够威胁中原王朝时,一定是双方力量失去了平衡。胡族恃强侵扰中原,其目的至少是抢掠子女玉帛,乃至吞并土地,岂是获得一两个美女而已!此联以冷峻的语气进行反诘,义正辞严,不容置辩。正因如此,尾联对提出和亲之计的古代大臣进行追究,便显得理直气壮。徐充认为“地下千年骨”是指“良、平”,即汉初的张良、陈平。今考史籍未载张良、陈平曾有和亲之计,惟汉高祖被匈奴围于平城时,曾用陈平之奇计使单于阏氏,得以解围。《史记·陈丞相世家》称“其计秘,世莫得闻”,《集解》引桓谭《新论》,以为陈平之奇计乃告诉阏氏汉将献美女予单于,单于得之必会疏远阏氏云云,以挑拨阏氏而解围。即使此说属实,陈平之计也与和亲貌似实异,因其性质并非献媚而是挑拨也。所以“良、平”不过是汉初大臣之代称,实指刘敬之辈。无名氏评此联曰:“此事固为一时将相之羞,然刘敬作俑,尤当首诛。”(《瀛奎律髓汇评》)诛心之论,不为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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