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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独酌》新解
作者:陈俊江 李仁甫
来源:《语文教学之友》2010年第12期
《月下独酌》是苏教版高语选修教材《唐诗宋词选读》专题“豪放飘逸的李白诗”中的第二首。就素材、对象来看,这首诗仅仅是由花、月、酒、春、夜、诗人、诗人的影子等构成。诗的元素就这么多,就这么简单。“春、夜、花、月”等几个简单的元素,曾经在很多诗人的诗里出现过,特别是在六朝的宫体诗中大量地呈现着。然而,这些大量复制的诗作往往因为缺乏文化的原创力而被后人所蔑视。是故,后代的诗人如果想拾掇起“春、夜、花、月”的题材,便无异于引火烧身,可能会断掉一世英名。不过,被《影响的焦虑》一书的作者哈罗德·布鲁姆(美国评论家)所推崇的那种“强力诗人”,却能够化腐朽为神奇。面对烂俗的题材“春、夜、花、月”,初唐诗人张若虚和盛唐诗人李太白无疑就表现出了非凡的“强力”特质,是名副其实的“强力诗人”。他们都曾大胆地吟咏过俗套的“春、夜、花、月”,但都凭自己超强的文化原创力,赢得了千古诗名。张若虚的原创力在于,他把诗情、画意和哲理完美地统一在了一起,营造了亦梦亦幻的诗境。这早有定论。但对于李白的《月下独酌》,人们往往只是从拟人、以乐写哀等手法和技巧上作一般性的解读。这种解读显然很表象。原创性强的作品,如同一块神奇的魔方,往往存在着一些难为人知的秘密。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探寻隐藏在《月下独酌》一诗中的难为人知的秘密。
拟“万象”而为“人”——童话的思维
人们都说,《月下独酌》在修辞上最大的特点是运用了拟人手法。但这样归纳,不足以道出其修辞运用上的妙处。它不像一般的诗作那样仅仅是零星地运用拟人,而是大量地运用,整体地运用,简直是“万象皆拟人”。除了第一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之外,其余无一句不用拟人:“邀明月”、“对影”,是拟人;“不解饮”、“随我身”,是拟人;“暂伴”、“行乐”,是拟人;“月徘徊”、“影零乱”,是拟人;“同交欢”、“各分散”,是拟人;“永结”、“相期”,是拟人。总之,这个“月下独酌”的场面——不,现在不再是“独酌”了,而是“三人”世界——似乎是卡通片里的场面。在诗人的周围,一切都可能具有生命,只要诗人愿意;诗人的一切行为都有可能发生,于是只要他“相期邈云汉”,似乎就会梦想成真。李白的率真、天真就在这儿,他的痴情、可爱就在这儿!
整体性的拟人化,在诗歌中是不多见的。这说明李白的思维具有独特性。这种独特的思维,是否可以称之为“童话的思维”或“卡通思维”?宋代词人张孝祥在他的《念奴娇·过洞庭》里这样说:“尽吸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这里的“万象为宾客”,也体现了一定的“童话的思维”或“卡通思维”,但比较起《月下独酌》来,全词也仅此句用拟人而已,而不像李白诗作那样大量、绵密、连续地使用拟人。用童话思维写诗,整体性地使用拟人,这在非诗歌的作品中可能并不少见,但在诗歌中却难能可贵。《月下独酌》一诗的文化原创力,正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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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独”包装“独”——飘逸的风格
“以乐写哀”,有人这样总结《月下独酌》的表达特点。不错,诗人以“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醒时同交欢”来反衬内心真正的孤独,或者说把“独”寓于“不独”之中,以“不独”写“独”,愈见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独”。但只是这样把“孤独”的标签贴在这首诗上就行了吗?最后两句“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就告诉我们,诗人不仅欣慰于这次能够与月、影作忘情之游,而且也很天真、乐观地认为忘情之游还有下一次、无数个下一次(“永”这个字透出这一信息)。在这里,因为“独”,所以诗人力求“不独”,并以“不独”的彩纸包装着“独”。一个真孤独、大孤独的诗人,诗写到最后,往往能够不言孤独,能够旷达、洒脱。辛弃疾的词《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下阕也有类似写法:“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我们常说李白的诗风“飘逸”,我想,以“不独”包装“独”,也正是“飘逸”题中之义。孤独的李白,常常以旷达、洒脱的形象在我们眼前走过,这就是我们在《月下独酌》里所看到的一种飘逸性。这种飘逸性,是跟李白的性格、气质、志趣分不开的,是难以复制的,所以它也是这首诗的创造性特征之一。
“一波”中含“三折”——戏剧的结构
《月下独酌》的主体内容,是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三人”世界。在这“三人”世界中,李白与月亮、影子共创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就故事的流动性来看,全诗乃是从“独”写到“不独”。但如果对这首诗作一点微观分析,我们便会发现,“一波”之中竟还包含着“三折”:从“无相亲”到“成三人”,是从“独”写到“不独”,此乃一折;从“不解”、“徒随”到“暂伴”、“交欢”,是从“独”写到“不独”,此乃二折;从“各分散”到“永结”、“相期”,是从“独”写到“不独”(慰藉中有不独的幻觉),此乃三折。正因为写得一波三折,这个童话般的故事显得引人入胜、扣人心弦,表现出很强的戏剧性。一首篇幅不长的抒情诗,在一般情况下,受到容量的限制,是很难在故事性、情节性、戏剧性上有什么作为的,而本诗竟做到了这一点,真是很不容易的。李白的创造力真是强得很!
从以上三点可以看出,拆卸下来,李白笔下的玩意儿并不复杂,只是春、夜、花、月等几个简单的元素;但这几个简单的元素,一旦被这个“强力诗人”拼接起来,便变成了“神奇的魔方”。其神奇之处在于,童话的思维,飘逸的风格,戏剧的结构。如果我们能够从简单之中洞察出这种复杂来,那么我们就会真正折服于这个“强力诗人”伟大的文化原创力。 (作者单位:盐城中学南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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