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忧国伤时的悲歌杜甫《登高》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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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忧国伤时的悲歌杜甫《登高》赏析

杜甫是我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他的青年时代，和许多盛唐诗人一样，也有过“裘马轻狂”的漫游经历和“致君尧舜”的理想抱负，但他一生穷愁潦倒，遭遇坎坷，在感情上更能体验到下层民众的疾苦，因此他的诗歌不仅包含了丰富的时代内容、鲜亮的时代色彩和强烈的政治倾向，而且充溢着眷顾祖国、同情民众、不惜自我牺牲的爱国主义精神。专门是在安史之乱时期，杜甫目睹了唐帝国有由盛至衰的过程，对百姓的苦难更是感同身受，起初“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忆昔》）的所谓理想世界差不多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万方多难”的时代，是“天地含创痍”“人烟眇萧瑟”（《北征》）的国土，是“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登岳阳楼》）的伤感，复杂的阶级斗争、民族矛盾以及统治阶级之间的内部冲突，不仅造成了生灵涂炭和国家的严峻危机，也把杜甫卷入了生活的底层，使他的“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的政治抱负完全破灭，因此他只能“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面对苍天来表明“济世敢爱死，孤寂壮士惊”（《岁暮》）的志向，抒发自己的身世之感和家国之悲，把自己忧国忧民的满腔赤诚写进诗歌，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和历史的盛衰起伏紧密地结合起来，《登高》确实是其中富有代表性的一首。

这首诗歌写于大历二年（767年）秋天，是杜甫寄寓夔州时所作。诗人从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55年）开始挈妇将雏，流浪漂泊，倍尝

生活的艰辛，直到唐肃宗广德元年（763年）。公元767年的时候，尽管安史之乱差不多终止四年了，然而地点军阀为了争夺地盘，扩大自己的势力范畴又乘机而起，社会仍旧是一片纷乱。这时，杜甫差不多是一位漂泊受难、饱经沧桑的五十六岁的老人了。他目睹了安史之乱给唐朝带来的重重创伤，感受到了时代的苦难，家道的衰败，也感受到了仕途的坎坷，晚年的孤独和生活的艰辛，心中百感交集，写下了这首大方激越、动人心弦，被称为“杜集七言律诗之冠”的《登高》一诗。

首联“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写诗人登高俯仰所见所闻，融合了诗人复杂而深沉的感情。夔州即今天四川的奉节，那儿一向以猿多


声哀而著称，自古就有“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巴东三峡巫峡悲，猿鸣三声泪沾衣”之说，而峡口更以风大浪急而闻名，这时诗人独自登上高处，视线从高到低，举目四望，侧耳倾听，围绕夔州的特定环境，诗人选择了凄冷的秋风、空旷的天空、凄厉哀怨的猿声，以及凄清的江水、白茫茫的沙滩、回旋翱翔的鸟群等六个意象，为我们描画了一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悲凉画面。专门是“猿啸哀”和“鸟飞回”两个细节，看起来是诗人在倾诉着无穷无尽的老病孤独的复杂情感，又看起来是包括诗人在内的成千上万个长年漂泊流离失所者的真实而形象的写照，寥寥数言，为全诗定下了哀婉凄凉、深沉凝重的抒情基调。

颔联“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集中表现了深秋时节的典型特点。落木茫无边际、萧萧而下，是诗人仰视所望；江水奔腾不息、滚滚而去，是诗人俯视所见，那个地点有“萧萧”之声，也有“滚滚”之势，让人感到整个画面气象万千，苍凉悲壮，气概雄浑壮观，境域宏阔深远。更为重要的是，我们从那个地点看起来感受到了诗人面对逝者如斯的江水所发出的韶光易逝、人一辈子苦短的慨叹，面对一枯一荣的落木所抒发的壮志难酬、无可奈何的苦痛！沉郁悲凉的对句，将诗人“艰巨苦恨”的人一辈子境遇书写得淋漓尽致，用语精当，气概宏伟，前人把它誉为“古今独步”的“句中化境”，实在不足为过。

颈联“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将以上两联所包蕴的感情进一步明朗化，从时刻和空间两个方面把诗人的忧国伤时的惆怅表现得富有层次性和立体感：一悲漂泊憔悴，离乡万里；二悲深秋萧瑟，苍凉恢廓；三悲人一辈子苦短，喜怒无常；四悲羁旅他乡，作客异地；五悲暮年登高，力不从心；六悲体弱多病，处境艰巨；七悲孤苦伶仃，愁苦难遣……工整严谨的对句，不仅饱含了诗人像落叶一样排遣不尽的羁旅愁，也饱含了诗人像江水一样驱逐不尽的孤独恨，丰富的内蕴，让我们深深地感受到了杜甫那繁重地跳动着的感情的脉搏和时代的强音！

尾联“艰巨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诗人备尝艰巨潦倒之苦，国难家愁，差不多使诗人白发日多，苦不堪言，本欲借酒遣愁，但由于因病断酒，悲愁就更难以排遣，这又无故地给诗人增加了一层深深的惆怅和


无奈的慨叹。那个地点诗人将潦倒不堪归结于时世艰巨，其忧国伤时的情操表现得淋漓尽致。

整首诗歌“悲”字是核心，是贯穿全诗的主线。诗人由内心伤悲而登高遣悲，由登高遣悲到触景生悲，由触景生悲到借酒遣悲，由借酒遣悲到倍增新悲，全诗起于“悲”而终于“悲”，悲景着笔，悲情落句，大有高屋建瓴之形，坂上走丸之气概，这“悲”字是诗人感时伤怀思想的直截了当显露，是诗人忧国忧民感情的充分表达，这种纯朴而博大的胸怀，让运气读咀嚼，至再至三，掩卷深思，叹惋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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