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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欧阳修《六一诗话》的诗学内涵
作者: 吴 凯
来源:《成才之路》 2012年第6期
欧公《六一诗话》的诗歌评论对象主要是唐代及当代诗人。在具体评论中,表现了一些重要的文论主张。
首先,在作家生活和创作的关系上,提出了“穷而后工”的理论。欧阳修在《梅圣俞诗集序》中曾说:“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或工也。”这种“穷而后工”论,是继承先秦“诗可以怨”(孔子语)、“发愤以抒情”(屈原),两汉“愤中形外”(刘安)、“发愤者书”(司马迁),齐梁“蚌病成珠”(刘勰)、“苦辛出好诗”(钟嵘),唐代“文章憎命达”(杜甫)、“心中愤气文难遣”(薛逢)、“文士多数奇,诗人尤命薄” (白居易)、“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韩愈)等说而加以发展。《诗话》第10条“孟郊、贾岛以诗穷至死”、第23条“闽人有谢伯初者”“仕宦不偶,终以困穷而卒”、第7条郑都官
(谷)、梅都官(圣俞) 皆以仅官至都官而卒等,即用具体而生动的事例又一次证明了“穷而后工”的观点。诗人为何“穷而后工”呢? 一是仕途不畅达者即“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事者”,则集一生精力于立言以求不朽,故能长期处于“虚静”的境地,聚精会神地进行文学艺术创作。二是“穷者”有切身的生活体验,故能写出养尊处优的富者写不出的“穷苦之辞”。
题材应广泛。《诗话》第 27 条论韩愈云:“退之笔力,无施不可……然其资谈笑,助谐谑,叙人情,状物态,一寓于诗,而曲尽其妙。”这是赞扬韩愈不受题材所限,说他无论那种题材都能入诗,且都能曲尽其妙。而对宋初一些人的限制题材的做法,则提出了批评。一褒一贬,表明了欧阳修对诗歌题材问题的鲜明态度。
表达技巧务须多样。如用典,欧氏就不偏执,故他说刘子仪写诗,有的“虽用故事,何害为佳”;有的“不用故事,又岂不佳”。因此,写诗用典或不用典皆可。再如用韵,欧氏也颇讲究,故其对韩愈工于用韵极为欣赏。另外,欧氏对晚唐周朴的“月锻季炼”“极其雕琢”的做法不仅不反对,相反,还对其佳句予以揭载,这也表明他对诗歌艺术技巧的包容。
在诗歌创作规律上,欧阳修借梅圣俞之口以阐述自己的理论观点。如:“圣俞尝与余曰:‘诗家虽率意,而造语亦难。若意新语工,得前人所未道者,斯为善也。必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余曰:‘语之工者固如是。状难写之景,含不尽之意,何诗为然?’圣俞曰:‘作者得于心,览者会以意,殆难指陈以言也。虽然,亦可略道其仿佛:若严维’柳塘春水漫,花坞夕阳迟’,则天容时态,融和骀荡,岂不如在目前乎?又若温庭筠‘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贾岛‘怪禽啼旷野,落日恐行人’,则道路辛苦,羁愁旅思,岂不见于言外乎?’”在这段话中,梅圣俞说的诗家的“率意”,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是说诗人在作诗的时候,看起来很“随意”,好似冲口而出,不假思索;二是说诗人的诗作风格平淡自然,语言质朴浅近,好似不加雕琢。梅圣俞认为实际并非如此。一时的“随意”是平日苦思的结果,朴素自然的风格产生在千锤百炼之后。故其《读邵不疑诗卷》云:“作诗无古今,唯造平淡难。”又其《依韵和晏相公》亦云:“因吟适情性,稍欲到平淡。苦辞未圆熟,刺口剧菱芡。”欧阳修不仅完全赞同梅圣俞的说法,而且还在《诗话》第4条举梅氏自己的创作实践以证之:“圣俞平生苦于吟咏,以闲远古淡为意,故其构思极艰。”即是说:梅圣俞诗歌那种闲远古淡的风格,貌似率意而成,其实构思极艰,是诗人平昔苦吟的产物。梅、欧提倡的平淡出于精思、朴素源于雕琢的观点,当来自唐代的皎然和韩愈。稍后于梅、欧的王安石的《题张司业诗》“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之论,则又当源自梅氏。梅圣俞和欧刚修还对诗作提出了“意新语工”的总体要求。所谓“意新”,指诗作所表现的思想内容是“前人所未道者”;所谓“语工”,指通过艰苦的“造语”过程,写出巧夺天工的诗句。总之,“意新语
工”包括了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的统一。其中又特别强调“至善”的诗歌须“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即是说:“至善”的诗歌应当形象鲜明,新颖独创;同时也必须含蓄蕴藉,寓意深广,达到二者的和谐统一。
在诗歌风格上,欧阳修主张不拘一格,提倡风格的多样性。《诗话》第 13 条云:
“圣俞、子美齐名于一时,而二家诗体特异:子美笔力豪俊,以超迈横绝为奇;圣俞覃思精微,以深远闲淡为意。各极其长,虽善论者不能优劣也……语虽非工,谓粗得其仿佛,然不能优劣之也。”文中对梅圣俞、苏舜钦二人诗风异同的概括(一雄放,一古硬)精当生动,影响深远,后世评论苏、梅诗风异同者,皆莫能出其范围。《诗话》认为:梅苏的不同诗风,“各极其长”,不可轩轾。另外,《诗话》对“白乐天体”和“西昆体”虽有微词,但从总体上看,还是肯定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的。特别是对“西昆体”的代表作家如杨大年、钱惟演等,更是称赞有加,甚至有曲意开脱其缺失之嫌。如第 21 条云:“杨大年与钱(惟演)、刘(子仪)数公唱和,自《西昆集》出,时人争效之,诗体一变。而先生老辈患其多用故事,至于语僻难晓,殊不知自是学者之弊。如子仪《新蝉》云:‘风来玉宇乌先转,露下金茎鹤未知。’虽用故事,何害为佳句也。又如‘峭帆横渡官桥柳,叠鼓惊飞海岸鸥。’其不用故事,又岂不佳乎?盖其雄文博学,笔力有余,故无施不可,非如前世号诗人者,区区于风云草木之类,为许洞所困者也。”《诗话》把“多用故事”至“语僻难晓”的责任完全推到争效西昆体的后学身上,而对始作俑者却多方回护,似有不妥。又《诗话》第 4 条云:“……圣俞平生苦于吟咏,以闲远古淡为意,故其构思极艰。对于风格和人的关系,《诗话》也有论述。第 24 条谓石曼卿少以诗酒豪放自得,气貌伟然,诗格奇峭,属诗如其人一类;而第 26 条评龙图学士赵师民,说他的诗有不类其为人之句,则当属于另一类。这样的论述,比仅谓“诗如其人”,或只唱“心声心画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要深刻得多。
(拉萨市第二高级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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