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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归雁》诗词鉴赏
归雁 唐代:杜甫
东来万里客,乱定几年归? 肠断江城雁,高高向北飞! 译文
春天来了,我这个远离家乡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最让我哀痛的是,连那江城的大雁都可以自由拘束地向北飞去,而我却挪不动步呢。 解释
此二句,自问自。客,指自己。几年,犹几时。东,一作“春”。 末句正是申明“肠断”之故。 鉴赏
“东来万里客,乱定几年归?”点明白时间和客居状况,表达急迫渴望回归家乡的心情。安史之乱以后,八年来,杜甫带着一家老小背井离乡,从长安、洛阳、秦州辗转流离到四川成都。诗中“东来”二字亦作“春来”。这年初春,他在川北的阆州飘泊时,就已经作好了预备,准备由水路下渝
州出峡,以便回河南老家。但由于老朋友严武其次次到成都任东西川节度使,邀请杜甫到成都,于是消除了出峡的念头,举家重新迁回成都草堂居住。“万里客”三字,饱含着经年奔波的凄楚况味和浓烈的乡思之情。此时,安史之乱已经平静,按说应当回家了。他在不久前写的“生平第一首快诗”(浦起龙语)《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中,就满怀激情地表示过:“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如今又来到成都,早就萦绕于怀的回乡之愿,不知要到何年才能实现?一个问句,表现了诗人渴望回乡而不能的急迫心情。
正值诗人为乡情所苦、愁思百结的时候,一队队大雁正从滨临锦江的成都上空,高高地向北归飞。“高高”有自由拘束、畅通无阻之意。大雁北飞之地就是中原地带,它既是家乡的所在地,也是唐王朝中心政权的所在地。诗人想到大雁一年一度地回到家乡,而自己却多年滞留异地,不禁愁思缕缕。
这首诗短小精悍,含义隽永,余味无穷。这缘由,一方面是诗人将自己的一片真情,融于字里行间,在平易朴实的语言里,蕴含着剧烈的激情。另一方面,写归雁的诗,往往都是先从大雁本身着笔,然后再抒发谈论,然而这首诗却是先写思归的心情,一开头就直抒胸怀,先给读者一个思乡的剧烈印象,然后再将描写的笔触对准空中的大雁,让生动的形象去充分表达的思想,给人以具象化的感觉,先赋而后兴。
不仅使情景交融,也使思乡恋国之情表达得更为剧烈,更为深长。另
外,在绝句格式上,这一首采纳了对起散结的方式。盛唐绝句重散行,四个散句起承转合,句与句之间不讲究对偶。而此诗一、二句用了对偶。后两句用散句,又纯任自然。这样,在形式上把精致与自然二者有机结合起来,读来节奏美丽,“神味高远”(浦起龙语)。杜甫“经常把绝句作为遣兴手段,即兴漫成,但这并不阻碍他在形式上有意识进展多种尝试。”(周啸天《唐绝句史》)从这首五言绝句中,也可以看出杜甫“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创作态度。 创作背景
此诗作于公元764年(广德二年)春暮,在成都草堂。浦起龙注:“神味高远。旧编广德二年(七*)自梓、阆还成都作,则‘东来’字不合。当是大历三年(七六八)出峡后诗。”信如浦说,则此乃杜甫最终的一首五言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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