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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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史记·董善玉先生列传》

董善玉，别号山芋，大庆人氏也，为人师表十有四年。泽民八年，携妻子举家南下，扎根上海。其为师之私塾左临古猗园，后藉嘉定文庙之圣贤之气。善玉集南翔千年古镇之灵气，以人文情怀为之增胜。南翔虽贵为历史名镇，素有地灵人杰之谓，亦为先生之才气所折服，拜嘉定二中督师，尊上位。然其向日之盛名以典籍记之甚少，因而无以言之具细。

锦涛三年，曹杨二中巨头志刚君闻之，惊呼：“予谓西北有儒雅之风，圣贤之气，得无董先生是耶？”既而亲临先生屋舍，言毕，甚合其意，颇有蜀帝三顾茅庐之遗风。人谓上海滩卧虎藏龙不足为奇，而今卧龙先生隐于西北之隅，素未闻名而骤现诸世，实乃奇闻。是年，迁之曹杨二中，拜三班班首，统领一方之书生，好不得意。二中史官是而记之：“志刚一十六年，董先生应王之邀赴任。王器之重，观其之变，视其二中腾飞之望也。”

先生初现，正值酷暑。但见一席红衣，身显消瘦。然气度不凡，一纸、一笔、一指，与古时卧龙羽扇纶巾相若。人中有年幼好事者，嘻而问曰：“先生堂堂八尺男儿，何其取妇人之名哉？”先生笑而自解：“'善'谓之'上善若水'。儒家崇玉，尝有'君子必佩玉'之谓。“善玉”之名非妇人之专名，盖自蕴其气也。”众人惊呼：“此乃古之圣人才气也。”

先生之才学不止于此。昔日军训，众人劳苦不堪，口干舌燥。先生正其音：“但求斗胆献艺，诵《长恨歌》以却倦之深焉？”遂吟诵名篇。其声琅琅，字音清晰，可历历数也。虽无绕梁三日，服懵懂之众足矣！众小生慰为震惊，尊称先生“董郎”，盖取其才气也。

先生好古文，犹爱清曹霑之《石头记》与唐诗。尝与课间畅谈唐人之诗风飘逸持重并行，择其精华诵之，字字精确，错落有声，动之以情，可谓信手拈来，众人无不折服。又于二中讲坛开讲《红楼梦》，一席红装，兰花指微翘，踱步缦回，尽先文士之儒雅浪漫；忽而意气风发，目光炯炯，言及至兴，眉飞色舞，似与曹公相望，聊之甚欢，几使人陶醉而不自抑。

昔先生授课后悠然离去，三班之众沉浸于其中，久久不能忘怀。俄倾，历史先生李琼者授西域丝路之书，言及“北胡单于”、“传西域之物于中土，今日有洋山芋之谓也”。座下有一才子张亚骏者也，闻之，思如泉涌：“善玉，单于，山芋！无乃一物之异谓也！”众人以先生口吻齐呼：“甚矣，汝之惠！”于是先生有一雅号得以传至今日。

先生素时温文尔雅，精于治学，勤于治班。相识初日，先生豪言：“凡吾弟子必重细节。谨记，细节成就卓越！”令精于书法者二生倪妮，王敏婕挥毫题字，挂诸室壁，使才女戎晓溪撰文记之。三班书生今日在外，以先生弟子自居者，必标自以“细节”，无忘先生之警言。

先生视纪律位治班之本。昔日有壮男张晗睿、曹又昕者，常与血性男生聚之后门，囚其人之一二于阳台，因而毁门廓甚多，其数可一一数也。先生忍之许久，嗔怒，重责，后循循善诱，以良言感化之。其诸人深感惭愧，后未再犯。为固其根本，尝立状令书生早于预备铃前入室。有居远者为应先生之状，数忘啖其食，空腹难耐。后有热心人士，史称三班吉祥物郑彪者，邀储元宸，张泰等一干人等，凭其居所之便，日携蛋饼、锅贴、生煎、小笼，肉包于室以供众生果腹。先生因其味重，止之。数止不尽，先生令食早粟者站之于阳台，以隔其味。其人近二十欤，香气之重，实难抵御。先生尝望众生大块朵颐，面露微笑，众生贵为先生关门弟子，心领神会，齐声高呼：“先生愿试此饕餮呼？”先生笑而不语，旋即神色凝重：“但试一二足矣。”众人齐声大笑，其意之融融，令外人羡煞。




然先生亦有动怒之时。先生尝三令五申学农之期不得见扑克牌之踪迹。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众男生先后购得扑克共一十二副，以防不测。另假借野炊之余，置得红星二锅头两瓶，以增其兴。众男生日夜沉溺其中，废寝忘食，鏖战直至日之将至。几经察访未果，先生掘其才智，趁其不备，屡屡以闪电战奇袭，得胜而归。其中犹以最后一日正午，众酒肉之徒酣战时分出战最为经典。孙子自地之深处一跃而起：“兵如水无常势。唯水为善也，当记之！”众人无语凝噎，听候先生发落，先生先为暴怒，责之重，后又道其缘由。盖愿诸生养精蓄锐耶！呜呼！其良苦用心可见一斑。又有异日众书生欲阵而献花诸崔浩者，先生恐扰序，斥之。有一小生不解，出言相抗。先生惊愕，面露愠怒，既而晓之以理。该生甚为聪慧达意，谢师。先生莞尔一笑，两人冰释前嫌。其宽于待人，严于律己之心昭昭可见焉！

先生既为人师表，亦为仁父。其子面目清秀，活泼可爱，博览群书，拜其父母教导有方也。其子常得一雅号：“小山芋”，亦源自先生之别号也。每每听闻此，先生娓娓道来：“'善'取自'上善若水'，'玉'语自'君子常佩玉'。非汝之山芋可比也！甚矣，汝之不惠！”先生日以一车之行自载其子，晨出幕归，亦成二中一景。昔日超强台风进犯我朝，水淹通径小道。众生苦于无路可走，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但见先生稍捋衣裤褶皱，一手搂其子，举而过肩前行，以致水湿其鞋袜全然不觉。咦！其慈父爱子之心溢于言表！先生之子何其幸哉！

志刚末年盛夏，先生与三班众生离别在即。先生欲言又止，数度顾室而感慨，其之动容，无不令人铭记。虽未临表涕零，亦未不知所言，但其情之深切已非言语所限。

今乃先生拜二中师二年有九月，其门生多迫于改换门庭，仍互念念不忘之。而其门生亦甚喜得此良师也！

昔日先生门生，三班政委曰：“先生人如其名。其言行无不一一与'善'相应，与君子之气相赴符。其人亦师亦父亦友，教学得法，带班有方。昔日三班以低分为始，屡创佳绩。历次考试雄踞平行班之首，理科稳居探花位。班中才子才女众多，能人异士遍布，所获团体，个人奖项不计其数。仅高二是年，即斩获烫金奖状九张，盖先生之德也！嗟夫，予为读蛮夷之书，施夷之技以制夷长，偏废古文一年有余也！予悔之深矣！然今日夜思念先生之教学，谈吐者，又岂止吾一人焉？人生得恩师如此，盖复盍求？吾师君子也！”

是以记之，以念三年师生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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