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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丽 的 彩 虹
义井镇中心小学 李长田
上小学五年级的那个夏天,我得了一场急病,总感觉肚子疼,老疼个不停。当时村里医疗条件不好,村上的赤脚医生说我是着了凉,就给打了几针,开了点止疼的药,但都不见好转,最后疼得我实在受不了了,满地打滚。母亲慌了,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眼泪不停地流,母亲大喊着:“老天爷,让我替孩子受这个罪吧!”她像个无头苍蝇,背上我跌跌撞撞的跑到到公社卫生院。母亲喘着大气呼唤着医生:“快救救俺孩子吧!”
公社的医生给我会诊,告诉母亲我得的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做手术。由于耽搁的时间长了,病情很严重,必须上市区第四医院住院治疗。从没去过城里的母亲拿上两个沉甸甸的大包袱,背上我,拦了一辆还未到站的公共汽车直奔市区。
一下车,恰是正午,骄阳似火,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汗水从我的脸上流下,流到母亲湿透了的衣服上,母亲心疼的抖动着我说:“儿啊,再忍,就快到了。”
去往市医院的路那么长,那么长,母亲累极了,她实在背不动了,就从包袱里拣出几件东西扔在了路边,再把两个包袱合成一个,依着矮墙吃力的再背上我艰难前行。她头上地汗水顺着头发流到脖子上,我的手直打滑,便从母亲的背上滑下来。母亲试着拉我走,可我疼得挪不动半步,两腿一软摊在地上,微睁着眼,感觉自己飘飘的好像生命走到了尽头。
大街上,三三俩俩的人群来来往往,走过来说些什么,我疼得无心去听。母亲把包袱垫在我的头下,摸着我的头,叫着我的乳名,无助地看着四周。看着那被太阳烤得无精打采的树叶,听着那烦人的夏蝉,摇着没有力气吭声的我,她哭了,泪水不住地流到我的脸颊,滚落在地上。
昏迷中,忽然听到母亲兴奋地说:“孩子,快醒醒,有车了。”我使上吃奶的劲睁开双眼,侧过身,恍恍惚惚的看见远处来了一辆毛驴车,车跑得很快,车夫赶车的吆喝声也很大。母亲吃力地站起身,猛地冲到车前,两手平伸,“救救俺的孩子”,母亲大声哀求,“大哥,救救俺的孩子吧,求你把俺送到医院吧”。
车夫急刹车,“你不想活了”,车夫愤怒地斥责母亲,“车跑这么快你也敢拦,撞着你怨谁!”
“ 大哥 ,实在没办法,孩子病得很厉害,一点都走不动了”。医院离这不远了,你赶紧背上孩子去吧。”
母亲跪下了。“求你了,大哥!求求你了”„„„„
我的眼睛突然间睁开了。母亲这一跪,直跪地我心碎,这一跪,是母亲的魂,是儿的泪,这一跪,让我知道有这样的母亲终身不悔。
我的母亲,两手着地,哭诉着,一次次地哀求,头上磕出了血。
车夫叹了声气,终于答应了母亲地恳求。
我病痛的泪,激动的泪,感动的泪一涌而出,模糊了我的双眼,阳光下,母亲那弯曲的脊背,化作了一道美丽的彩虹。它是那么清晰、柔和、绚丽。
四十年多年过去了,我已儿孙膝下。每当我听到周围人谈论自己的母亲时,我总是激动万分,热泪盈眶,眼前立刻就会浮现出那道美丽的彩虹,我深知,那是母爱的化身,是深印于我心中的烙印,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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