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社会等级层次分化看社会阶级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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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社会等级层次分化看社会阶级方言

本文主要从书面语和社会阶级方音（Social Class Accents）的角度，配合国外对社会阶级方言的若干调查与例证，尤其是拉波夫“New York’s Investigation”的过程与结果分析,浅述当代社会语言学中由于社会等级层次分化（Social Stratification）的影响而产生社会阶级方言（Social Class Dialects）这一重要事实，进一步阐述社会阶级变化与语言结构变化的关系。

标签：社会等级层次分化；社会阶级方言

自从社会出现以来，就出现了普遍存在的社会的不平等――往往表现为一部分人比其他人获得了更多的权利、财富或声望。这样就造成了社会自动地对他的所有成员加以区分并施行不同待遇。“社会分层是各类人的结构性的不平等，人们由于在社会等级制度中的地位不同而有着不同的获得社会报酬的机会。”（伊恩﹒罗伯逊，1990年6月：301页）由于语言作为人类的交际工具和思维工具，与人类的一切行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阶层作为人类主要的经济、政治活动领域，阶层分化对语言结构本身有着重要影响。“在古印度的戏剧作品中，神、国王、国务大臣、婆罗门、宫廷贵族、舞蹈大师以及在宗教上担任特殊职务的女人都说梵语，而下等人如商人、渔民、警察、小官吏和几乎全部女人则说普拉克力特语。”（陈松岑，1985年10月，101页）

从书面语的角度来看，上层阶级的统治会对社会阶级方言的变化产生重要影响。在阶级社会中，统治阶级掌握了经济、政治、军事大权，同时也垄断了文化教育领域。在这种情况下，广大的被统治阶级要么沦为文盲、半文盲，要么被统治阶级的习俗、风尚、好恶所影响。比如法国贵族就对资产阶级大革命前的法国文学语言的形成起了很大作用。“当时聚集在凡尔赛宫廷的贵族们除去从军之外，是不从事任何其他职业的。所以他们在从通俗语言中选取词语的时候，对于那些直接反映各种生产活动，乃至描绘大自然的词都丝毫不感兴趣。” “甚至连流泪（larmoyer）这类表达感情的词，在十七世纪的法国文学语言中也消失了。”（陈松岑，1985年10月，107页）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符合缺少感情但又富于逻辑的贵族风尚。除去词汇方面的特点以外，语法的使用也随社会阶层的不同而不同。在标准英语中可以说：“He’s a man who/that likes his beer.”但在下层社会，表达同样的意义却可以使用看似错误的说法：

“He’s a man who likes his beer.

He’s a man that likes his beer.

He’s a man at likes his beer.

He’s a man as likes his beer.

He’s a man what likes his beer.

He’s a man he likes his beer.

He’s a man likes his beer.”

（彼得﹒特拉吉尔，1992年9月，32页）

社会阶层最重要的标志是口音，也被称为社会阶级方音（Social Class Accents）。现代英国社会是按照阶级划分层次的。上层、中层和下层阶级的口音显然不同，而在阶级内部，人们彼此的口音差异却很小。属于最高阶层的人说一种现在已被我们称为“Standard English”的方言。“一般说来，在诺里奇（Norwich）英语中，工人阶级用前元音，中产阶级用央元音。”（彼得﹒特拉吉尔，1992年9月，42页）在美国，多数社会学家至少在大致的轮廓上可能都赞成罗西德斯的看法：“一个上层阶级，人数约占人口的1％－3％；一个中上层阶级，约占10％－15％；一个中下层阶级，约占30％－35％；一个工人阶级，约占40％－45％；一个下层阶级，占20％－25%.”（罗西德斯，1976年：26页）“变异学派”的领袖拉波夫（William Labov）在题为《纽约市英语的社会分化》对纽约市居民的发音调查可以说是最广为人知的关于“社会阶层差别与社会阶级方音”的研究。他通过对高级（Saks），中级（Macy’s），低级（Kleins）三家不同档次的百货商店店员的回答:“Forth Floor”进行的调查分析来验证：“假若纽约市本地人中有任何两个集团在社会分层的阶梯上处于高低不同的地位，那么他们在发r音上也会表现出相应的体现声望高低的差异。”（祝畹瑾，1985年6月：121页）结果是: “62％的Saks职员，51％的Macy’s职员及21％的Kleins职员全部发/r/音或部分发/r/音。”（祝畹瑾，1985年6月：128页）从拉波夫的调查结果中至少可以得出以下结论：1.社会阶层越高，越倾向于发/r/音。 2.社会阶级方音的使用与说话留意程度有关。留意程度越高，发音越倾向于上层阶级。3.中产阶级的地位比较尴尬，具有两面趋势：既想攀附于上层阶级，同时又依赖于下层阶级。对其最好的解释可以套用彼得﹒特拉吉尔的一句话：“某种语言特征在社会中的传播由于碰到了社会阶级等因素的障碍而停顿下来。” （彼得﹒特拉吉尔，1992年9月，25页）拉波夫由于在本次调查中所采取的办法科学客观，所采集的数据真实可信，结果分析详尽透彻，受到了社会语言学界的广泛关注。

人类语言因为有着多种多样的方言而显得丰富。而在社会等级层次分化（Social Stratification）影响下的社会阶级方言（Social Class Dialects）正是多种多样的语言变体中重要的社会方言变体之一。无论在阶级社会还是在非阶级社会，不同社会阶层使用不同的阶级方言已经越来越受人关注。社会阶层与语言结构相互动态影响，已经成为当代社会语言学理论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和其区别于传统社会语言学的不同之一。

【参考文献】

［1］陈松岑：《社会语言学导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

［2］黄育馥译、伊恩﹒罗伯逊著：《社会学》上册，商务印书馆，1990

［3］黄育馥译、伊恩﹒罗伯逊著：《社会学》下册，商务印书馆，1991

［4］罗西德斯：《美国的阶级制度》，休顿﹒米夫林出版社，1976

［5］徐大明等著：《当代社会语言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

［6］周绍珩等译、彼得﹒特拉吉尔著：《社会语言学导论》，商务印书馆， 1992

［7］祝畹瑾编：《社会语言学译文集》，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