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与学问》文本解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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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极”“积极”不寻常

——对《怀疑与学问》中心句的理解

广东海丰梅陇中学 杨其潘

著名历史学家顾颉刚先生的《怀疑与学问》一文，提出中心论点“治学必须有怀疑精神”之后，分两部分进行论述，将这两部分自然地衔接起来的句子，就是文章的中心句（末段首句）：“怀疑不仅是从消极方面辨伪去妄的必要步骤，也是从积极方面建设新学说、启迪新发明的基本条件。”这句话承上启下，对文章的结构和内容，都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准确理解这句话，有助于对文章的解读。然而，这句话中的“消极”和“积极”的意思却很让人费解，直接制约了大家对文章的深入领悟。

一般情况下，“消极”和“积极”是一对意义和感情色彩都相反的反义词，商务印书馆的修订本《现代汉语词典》，对这两个词的解释分别是消极：①否定的，反面的，阻碍发展的；②不求进取的，消沉的。积极：①肯定的，正面的；②进取的，热心的。按这样的解释来理解这句话的内容，则受“从消极方面”限制的上半句的内容是贬义的孬的，受“从积极方”限制的下半句的内容是褒义的好的。而实际上，这句话是概括怀疑的几个正面作用，上下半句的内容都是褒义的好的，并非一反一正的对立关系。可见，这里的“消极”和“积极”，与大家习惯上使用的那个意思截然不同。

那么，这里的“消极”和“积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上海辞书出版社1999年普及版《辞海》2162页，有这样一段解释：

在黑格尔哲学中……认为消极理性是认识到“正”“反”两面互相排斥、互相矛盾的阶段，在积极理性中“正”“反”＂两画才得到统一：只有到达积极理性阶段，才先全面地、具体地、深刻地把握事物。

这样的文字清楚地告诉我们，消极理性认识“正”和“反”，积极理性统一“正”和“反”，两者是由浅到深的两个不同层级，所以，在黑格尔哲学中，“消极”就有“初级阶段”的意思，“积极”就有“高级阶段”的意思。这种解释跟《怀疑与学问》的中心句的内容吻合。中心句的上半句交代怀疑对现成学问的作用，是辨别真假学问，下半句交代怀疑对未来学问的作用，是创建新学说和启迪新发明。从现成到未来，前者是吸取知识，后者是创造知识，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后者是前者的升华。故此，这句话上下半句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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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是写同一事物由易到难的递进关系，句中的“消极”和“积极”，分别就是黑格尔哲学中的“初级阶段”和“高级阶段”之意。

“消极”和“积极”这样的意思，非常偏僻，知之者少之又少，难怪笔者先前在许多一般的工具书，以及大量有关《怀疑与学问》的教学资料中，都没有发现相关的解释。为了避免因为小小的词义问题而破坏大家对《怀疑与学问》前后两部分递进关系的准确理解，笔者建议教材在再版的时侯，在课下补上这样一条注释：（消极、积极〕这里分别是初级阶段和高级阶段之意。此意义来自黑格尔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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