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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游侠诗中的侠士形象
李白作为中国古代诗歌历史上的一座丰碑,其诗歌在全世界范围内得到广泛推崇,而由于其本人任侠豪爽、重义好勇,因而创作出了一批歌颂游侠的诗篇,剖析这些诗歌对于研究李白相关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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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在史记中说孟尝君在薛邑,招揽各诸侯国的宾客以及犯罪逃亡的人,孟尝君宁肯尽施家产也要给他们丰厚的礼遇。荆轲刺秦虽以失败告终,但《易水歌》却以轻轻两句,成为千古绝唱。游侠不拘小节,豪爽好交游,不论身份高低贵贱,只要身怀绝技就值得结交;游侠轻生重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要恩主有难就会奋不顾身;游侠英勇不屈,凭一己之力救人于危难之中,只要胸怀坦荡就不怕任何艰难险阻。
一、李白诗中的男子侠士形象
在中国辉煌的历史长河中,侠客辈出。自诩侠客的李白自然不遗余力地把古代名侠作为讴歌的对象。细数一个个万古流芳的名人侠士,李白渴望建功立业,名垂后世的心情激荡不已。朱亥、侯嬴、鲁仲连等古代侠客的任侠经历经李白写来,无不令人豪气万丈。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紫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这首《侠客行》既讴歌了古代侠士的勇武和机智,又突出了李白游侠诗中“功成身退”的主题。“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开头四句仿佛全是写物而非写人,但当时游侠儿的气势、风貌已是跃然于纸上。“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两句出自《庄子说剑篇》:“臣之剑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庄子说剑于赵文王,令赵文王弃庶民之剑执天子之剑。“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高度赞扬了古代侠客不图名利、尚义气、重承诺的高尚品格。从“闲过信陵饮”到“煊赫大梁城”描写了朱亥、侯嬴两位侠士的壮举。侯嬴为信陵君设计盗窃虎符,朱亥替信陵君锤毙晋鄙,并最终解了邯郸之围。“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表达了李白对朱亥、侯嬴侠举的由衷敬佩。“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李白就是这样敢爱敢恨,他的洒脱正有古代侠客之风。他在结尾处对校书《太玄经》的杨雄之辈,无情地加以蔑视和讽刺。在《结袜子》一诗中,李白还赞扬了高渐离和专诸的侠行,称颂他们“感君恩重许君命,泰山一掷轻鸿毛”。
在李白讴歌的众多古代侠客中,不得不提一下的就是鲁仲连了。诗人在《古风其十》中书写了这样一位侠士:
“齐有倜傥生,鲁连特高妙。明月出海底,一朝开光曜。却秦振英声,后世仰末照。意轻千金赠,顾向平原笑。吾亦澹荡人,拂衣可同调。”
鲁仲连可谓是侠士“功成身退”的绝佳代表。“齐有倜傥生,鲁连特高妙”齐国有个叫鲁仲连的倜傥生。作为一个倜傥生,说鲁仲连高妙自然是应该的,但此处却还书下了一个显眼的“特”字。这个“特”字所表达的感情可不仅仅是赞扬了,而应该是一种深深的叹服。他叹服鲁仲连“明月出海底,一朝开光耀”。“却秦振英声,后世仰未照”鲁仲连以高妙的才智解了邯郸之围,功绩名垂千古。
李白笔下的古代侠士形象寄托了诗人的任侠情怀以及对其功业的由衷渴望。李白把自己的人生理想投射在这些侠士的形象之上,表现了自己济世之志,任侠之心以及功成身退的毕生追求。
二、李白诗中的女子侠客形象
在李白看来,侠行不分男女。在李白歌咏女子侠客的诗篇中,女侠皆以复仇者的形象出现。其实侠客行为和活动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复仇。在古代“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的思想即被社会认可。到了唐代,任侠之风全国弥漫,复仇的思想在社会上得到了普遍的认可,甚至唐代的律法对个人的复仇行为也有较为宽容的一面。
对于尚侠重义的李白而言,复仇本身就是一种侠行,这种侠行不仅应该被认可,甚至应该被颂扬。如李白的《秦女休行》:
“西门秦氏女,秀色如琼花。手挥白杨刀,清昼杀仇家。罗袖洒赤血,英气凌紫霞。直上西山去,关吏相邀遮。婿为燕国王,身被诏狱加。犯刑若履虎,不畏落爪牙。素颈未及断,摧眉伏泥沙。金鸡忽放赦,大辟得宽赊。何惭聂政姊,万古共惊嗟。”(
诗写秦氏侠女复仇杀仇家的侠肝义胆。“手挥白杨刀,清昼杀仇家。罗袖洒赤血,英氣凌紫霞。”秦氏女报仇杀人,誉声远播。挥刀、杀仇、洒血、扬名,干净利落。“直上西山去,关吏相邀遮。婿为燕国王,身被诏狱加。犯刑若履虎,不畏落爪牙。素颈未及断,摧眉伏泥沙。”秦女即使被邀遮羁押之后,也无所畏惧。从下决心复仇起,秦女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素劲未断之时,皱眉而卧,任凭发落。“金鸡忽放赦,大辟得宽赊。何惭聂政姊,万古共惊嗟。”最终朝廷宽赦,秦女名垂万古。秦女是李白笔下一名刚烈的复仇者,李白对这样一位女性的描写表现了他对女侠这类特殊游侠的深深钦佩。
在《东海有勇妇》中,李白同样塑造了一位为夫报仇的侠女形象。“损躯报夫仇,万死不顾生”这样勇敢的一位妇人,宁愿“万死”也要为夫复仇,这是何等壮烈的信念。“十步两躩跃,三呼一交兵”在妇人手刃仇人之后,妇人并没有被斩首,甚至最后“事立独扬名”。李白在歌咏古代侠客时都在诗中大加赞扬了一下诗中的人物。李白是真的发自肺腑地钦佩他们,因为他们的事迹自己望尘莫及,而
他们的英名自己渴慕不已。值得一提的是诗中还有这样一句“十子若不肖,不如一女英”,在李白眼里,女侠的形象甚至比一般侠客的形象还要伟岸,因为在男尊女卑的社会,女子扬名千古绝对非常难得,更何况是以一个侠客的身份扬名。女子尚武本来就很难得,更别说为了复仇不惜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这样的气魄让李白感到震撼。
李白亦好任侠,魏颢说李白:“少任侠,手刃数人”。生活是写作的第一素材,正是李白丰富的游侠经历,使得其笔下的游侠形象尤为饱满。而在一个个饱满的游侠形象之下,“豪爽好交游、轻生重义、勇于排难解纷”的游侠精神更是在李白诗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参考文献:
[1]汪聚应.唐代侠风与文学[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2]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3]汪聚应.唐人之任侠[J].甘肃高师学报,1999(04).
李超(1995.7-),男,汉,浙江衢州人,嘉兴学院南湖学院,秘书学专业,本科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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