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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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庄水韵》：我曾经三次到周庄，两次是在春天，一次是在冬天每一次都乘船游镇，然而每一次留下的印象都不一样。 第一次到周庄，正是仲春，那一天下着小雨，古镇被飘动的雨雾笼罩着，石桥和屋脊都隐约出没在飘忽的雨雾中，那天打着伞坐船游览，看到的是一幅画在宣纸上的水墨画。 第二次到周庄是冬天，刚刚下过一夜小雪，积雪还没有来得及将古镇覆盖，阳光已经穿破云层抚摸大地。在耀眼的阳光下，古镇上到处可以看到斑斑积雪，在路边，在屋脊，在树梢，在河边的石阶上，一摊摊积雪反射着阳光，一片晶莹，令人目眩。古老的砖石和清新的白雪参差交织，黑白分明，像是一幅色彩对比强烈的版画。在阳光下，积雪正在融化，到处可以听见滴水和流水的声音，小街的屋檐下在滴水，石拱桥的栏杆和桥洞在淌水，小河的石河沿上，往下流淌的雪水仿佛正从石缝中渗出来。细细谛听，水声重重叠叠，如诉如泣，仿佛神秘幽远的江南丝竹，裹着万般柔情，从地下袅袅回旋上升。 这样的声音，用人类的乐器永远也无法模仿。

一支弯曲的木橹，在水面上一来一回悠然搅动，倒映在水中的石桥、楼屋、树影，还有天上的云彩和飞鸟，都被这不慌不忙的木橹搅碎，碎成斑斓的光点，迷离闪烁，犹如在风中漾动的一匹长长的彩绸，没有人能描绘它朦胧眩目的花纹……

有什么事情比在周庄的小河里泛舟更富有诗意呢？小小的木船，在窄窄的河道中缓缓滑行，拱形的桥孔一个接一个从头顶掠过。贞丰桥，富安桥，双桥……古老的石桥，一座有一座的形状，一座有一座的风格，过一座桥，便换了一道风景。站在桥上的行人低头看河里的船，坐在船上的乘客抬头看桥上的人，相看两不厌，双方的眼帘中都是动人的景象。

周庄的河道呈“井”字形，街道和楼宅被河分隔。然而河上有桥，石桥巧妙地将古镇连缀为一体。据说，当年的大户人家，能将船划进家门，大宅后院，还有泊船的池塘。这样的景象，大概只有在威尼斯才能见到。一个外乡人，来到周庄，印象最深的莫过于这里的水，以及一切和水连在一起的景物。

我曾经三次到周庄，两次是在春天，一次是在冬天每一次都乘船游镇，然而每一次留下的印象都不一样。 第一次到周庄，正是仲春，那一天下着小雨，古镇被飘动的雨雾笼罩着，石桥和屋脊都隐约出没在飘忽的雨雾中，那天打着伞坐船游览，看到的是一幅画在宣纸上的水墨画。 第二次到周庄是冬天，刚刚下过一夜小雪，积雪还没有来得及将古镇覆盖，阳光已经穿破云层抚摸大地。在耀眼的阳光下，古镇上到处可以看到斑斑积雪，在路边，在屋脊，在树梢，在小河的石阶上，一摊摊积雪反射着阳光，一片晶莹，令人目眩。古老的砖石和清新的白雪参差交织，黑白分明，像是一幅色彩对比强烈的版画。在阳光下，积雪正在融化，到处可以听见滴水和流水的声音，小街的屋檐下在滴水，石拱桥的栏杆和桥洞在淌水，小河的石河沿上，往下流淌的雪水仿佛正从石缝中渗出来。细细谛听，水声重重叠叠，如诉如泣，仿佛神秘幽远的江南丝竹，裹着万般柔情，从地下袅袅回旋上升。 这样的声音，用人类的乐器永远也无法模仿。

最近一次去周庄也是春天，然而是在晚上。那是一个温暖的春夜，周庄正举办旅游节，古镇把这天当成一个盛大节日。古老的楼房和曲折的小街缀满了闪烁的彩灯，灯光倒映在河中，使小河变成一条色彩斑斓的光带。坐船夜游，感觉是进入梦境。船娘是一位三十岁的农妇，以娴熟的动作，轻松地摇着橹，小船在平静的河面慢慢滑行，我们的身后，船的轨迹和橹的划痕留在水面上，变成一片漾动的光斑，水中倒影变得模糊朦胧，难以捉摸。小船经过一座拱桥时，前方传来一阵音乐，水面也突然变得晶莹剔透，仿佛是有晃荡的荧光从水下射出。船摇过桥洞，才发现从旁边交叉的水道中划过来一条张灯结彩的船，船舱里，有几个当地农民在摆弄丝弦。

还没有等我来得及细看，那船已经转了个弯，消失在后面的桥洞里，只留下丝竹管弦声，在被木船搅得起伏不平的河面上飘绕不绝……我们的小船划到了古镇的尽头，灯光暗淡了，小河也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平静的水面上闪烁着点点星光。从河里抬头看，只见屋脊参差，深蓝色的天幕上勾勒出它们曲折多变的黑色剪影。突然，一串串晶莹的光点从黑黝黝的屋脊上飞起来，像一群冲天而起的萤火虫，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暗红的光线。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爆炸声，小小的光点变成满天盛开的缤纷礼花，天空和大地都被这满天焰火照得一片通明。已经隐匿在夜色中的古镇，在七彩的焰火照耀下面目一新，瞬息万变，原本墨一般漆黑的屋脊，此时如同被彩霞拂照的群山，凝重的墨线变成了活泼流动的彩光。最奇妙的，当然是我身畔的河水，天上的辉煌和璀璨，全都落到了水里，平静幽深的河水，顿时变成了一条摇曳生辉、七彩斑斓的光带，随焰火忽明忽暗的河畔楼屋倒映在水里，像从河底泛起的一张张仰望天空的脸，我来不及看清楚他们的表情，他们便在水中消失。当新的一轮焰火在空中盛开时，他们又从遥远的水下泛起，只是又换了另一种表情。这时，从古镇的四面八方传来惊喜的欢呼，天上的美景稍纵即逝，地上的惊喜却在蔓延……

我很难忘记这个奇妙的夜晚，这是一个梦幻一般的夜晚，周庄在宁静的夜色中变得像神奇的童话，古镇幽远的历史和缤纷的现实，都荡漾在被竹篙和木橹搅动的水波之中。

水乡 水缘 水韵——刘懋善水墨艺术

(2011-04-28 09:13:28) 转载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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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懋善，1942年生，苏州人，当代著名山水画家，以江南水乡题材系列作品、异域风情系列作品蜚声画坛。出版有《荣宝斋画谱（38）——刘懋善山水》、《刘懋善·水乡行吟》、《水乡情怀——刘懋善新作选》、《异国风情·刘懋善新作选》、《刘懋善异国行旅》等著作二十余种。

刘先生的作品，总能带给人无限美好的遐想，精湛的笔墨、明丽的色彩、抒情的语言、柔雅的节奏。情思悠远，画意深秀。刘先生曾说：“艺术家的愿望在于表现他对周围世界的感受，发掘最动人的情趣，从而显示自己的理想境界。”

水乡系列作品是刘先生最为人熟知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中，画家是如何从区域环境中吸取养分，去表现和挖掘他的感受和情趣的呢？


我的结论是——水。尽管有许多人都理解水与水乡的关系，但很少有人注意到，在刘先生笔下，水已成为艺术的灵魂，渗入到了创作中。这就是为什么，惟独刘先生的水乡系列作品，能带给我们最为真切的感动。

水缘

我一直觉得，江南一地，所以才俊辈出，水是真正的情感动力。从黄公望、倪云林、明四家、董其昌到恽南田、“四王”，无一不是这方水土对中国艺术史的巨献。位于长三角地理中心的苏州，更是明清之际中国艺术的重镇。历来研究者评论繁多，但却很少有人能系统地分析过，在这方福地上，水，究竟起过多大的作用。

在刘先生的身上，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清晰地看到，江南之水与江南画家那种融为一体的、密不可分的依存关系。

刘先生的出生地是在苏州下属的常熟市，那是一座文化名城，也是一座典型的水乡古镇。当年，刘先生就是坐着船，一路溯水来到苏州求学的。苏州的空气跟常熟一样是湿润润的，也有潮湿的黄梅天。苏州城里，河流更多，曲桥深院，错落无数。

来到苏州，就像鱼儿进了大江，刘先生贪婪地呼吸着。苏州的创作环境要比常熟好得多，在这里学习到后来工作，苏州，是刘先生艺术上的故乡。他曾在一篇文章中谈到苏州的生活：“画室的窗外，有一棵枇杷树。枇杷熟了，伸手摘一颗，剥去皮，放进口里，甜滋滋的，那是苏州的味道。” 水，是刘先生艺术生涯的“引路人”。

刘先生曾经用迷情苏州来概括他创作水乡系列作品的初衷。“有人说，我把苏州水乡画活了，其实，是苏州成就了我的画，是苏州给了我创作的源泉。”而其中，引发他灵感的，应该还是苏州水。

足迹遍及世界许多地方的刘先生，曾不止一次在文章中提到过水，并用“湿漉漉的苏州”来概括他对故乡的感受。“湿漉漉”，显然是一个夸张的词，但这种夸张，绝不是无心的。他在伦敦的细雨中感念苏州：“泰晤士河再美，总不能产生共鸣，苏州才是我情感所注的地方。威尼斯的水，比苏州更有魅力吗？到威尼斯，是过一个狂欢节，而在苏州，是阅读一本历史书。”无论在什么地方，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始终是苏州水。

水，是刘先生艺术创作的情感源泉。

如果没有了水，苏州将失去她的灵气与魅力；如果没有了水，江南将不再是迷人的江南。江南是水磨出来的，是万千河流历无数年精雕细琢出来的。水的品性，不仅造就了江南人性格中儒雅、细腻、阴柔的一面，在艺术中，也培育了其精巧、秀美的风格。 刘先生的创作历程，始终体现了一种开放的姿态，从最初画素描、油画、水彩、水粉，到后来转入国画，画人物、花鸟、大山水，再到水乡系列走向艺术的高峰，然后又是高峰上的独辟蹊径——异域风情的尝试。他对各类画种和各种题材的不断琢磨与探索，体现的正是难能可贵的兼容精神。

尽管艺术界对刘先生的作品好评如潮，但在他工作的地方——苏州，刘先生却一直保持着低调，他很少接受地方媒体的采访，也不太愿意参与过多的社会活动，很多人或许不明白，以刘先生的身份与名气，何以总是深居简出？可是如果你去过江南，游过苏州，对那无处不在的流水有过深刻印象，你就不会感到奇怪。刘先生的骨子里，有水一般的气质。

水，至柔至刚，水，是智慧的象征。长江之左，太湖之滨的苏州，小巷边穿桥而过的，是日夜不息的清流，水波不兴而能汇江湖之势；迂回曲折而能逐大海之汐。这就是苏州的水。苏州水滋养了苏州人的性格：睿智、温文尔雅、不张不扬而又能兼容并蓄，矢志高远。刘先生就是有着这样一种气质的人。 水，是刘先生探寻艺术成功之路的镜鉴。

在苏州，有一个词我们不能忽视：“水磨”。在民间，做汤圆的米粉被称为“水磨粉”。苏扇的制作工艺中，最好的扇骨，称“水磨骨”，那是将毛竹片经数十道打磨工艺制作而成的。在苏州昆山发源的昆曲，更有一种别名：“水磨腔”，委婉细腻，优雅绝伦。水之与苏州艺术，自古本就密不可分。

要深入理解刘先生的艺术创作，水，是无论如何不能被遗忘的。

水韵

刘先生曾说过，自己的作品，是光、色、墨、水的艺术。他特别强调了“水”的地位。在刘先生的水乡系列作品中，我们不仅看到了他娴熟的用水技巧，水，更是他构图的主要元素，是他主要的表现对象之一，也是他作品的审美特质之一。

刘先生的画中，常常大量用水。大面积的墨块的运用，借助水的特性，以实现墨分五色的美妙效果。对水的娴熟使用，已达到了极高的水准。

作品《姑苏旧居》，以老宅为主要构图，在勾勒了基本的轮廓以后，屋顶、墙面，全部采用大块面的墨色处理，通过大量用水，让水借助生宣的渗化，自然洇散，形成主体色调以中性的灰为主，而有浓淡深浅多种变化，间以留白，层次丰富，滋润流转，厚而不闷，实而不板。浓淡、枯湿、轻重，在画中构成了柔和而富变幻的韵律之美。

除了大量用水，对大块面墨色的偏好，也是刘先生作品的特色之一。这种特色，常被人理解为形式感的需要，其实，这更多的正是来自于画家对“水”的表现。

你见过江南的黄梅天吗？每年春末夏初，梅子黄熟时，江南就进入了多雨的季节。天气阴晴变幻，乌云舒卷。或细雨霏霏，昼夜不绝；或暴雨如注，顷刻处处泽国；或东边雨丝飘飘，西边却是急雨阵阵；更或是一边云压树梢，一边却又是烈日当头，热光如炙。江南人形象地将这种天气比作“水墨天”。天上的乌云不是一味的黑，而是浓淡相间，有无相杂，黑白交汇，层层冲撞，顷刻变幻。如果突然云开日现，偶还有彩虹凌空，七色镶织，极尽瑰丽之美。

黄梅天的云，在常人眼里是恼人的，而在艺术家的眼中，它却是充满诗意的大自然杰作。

刘先生的水乡系列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表现云气的场面。如《平江人家》、《水村图》，整幅画面，天地一色，上下迷蒙，如烟如雾，墨气淋漓。一股水的清醒味道，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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