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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大哥的一生是悲惨的,他也是近亲结婚的牺牲品。如果国家早就出台了禁止近亲结婚的政策,或许大哥的人生将会是另一番景象,也不至于积劳成疾而早逝,但如今,一切都是徒劳。
如果不去世,大哥今年刚好六十。
得知大哥病逝时,我并没感到意外,因为我早就知道,他的身体一直欠佳,但心里,我却是无比的难过。
大哥出生于四九年,和新中国同岁,因而他的名字就叫柴新国。他是大(伯)父的长子,也是我们家族同辈中的老大,虽然我与他只是堂兄弟关系,但在我心中,却与亲兄弟并无多大区分。
大哥两岁左右,大父与妈大(大伯母,黄冈口语)便离异了,因大父在外从教,他便将大哥托付其四弟,也就是我的父亲,从此,大哥就成为了我家的一员了。父亲曾于五八年从军,称为中国人民志愿军,驻军所在地是鹤城,后入朝鲜两年,退伍时本有机会留城工作,沈阳或西安,但终在奶奶串串泪珠的攻势下而放弃。到底是舍不得儿子远离,还是为了抚养长孙之所虑,奶奶当年的想法我不得而知,但从母亲的口中得知,父亲抚养了大哥多年却是不争的事实。其实,我并不知悉当时的具体情况,一切的一切,只是把童年的记忆串联起来,并逐渐化作今天的怀念而己。
父亲六十年代初才结婚,当初接手大哥时,他实际上只是个单身汉,六十代中期我出生后,也依稀记得当年大哥年少时的风采。印象最深的一次,莫过于是大哥醉酒唱歌的模样儿,那哼哼叽叽’的怪相既有几分好笑,更多的则是有些吓人,以至于我等孩童只好离得远远的了,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看见大哥醉酒,但今生今世却成为了永恒&&
父亲曾是珠算高手,因而得以在公社从事过多年的会计工作,虽然年少时我不懂珠算计算法则,但听得噼噼叭叭’的响声真的很是羡慕。记忆中,父亲曾手把手地教大哥打算盘,也时不时地与他讲授会计知识,最终的结果,大哥不仅成为了当地的会计业务高手,并由生产队会计、生产队长逐步成为了乡农村信用社的会计,这其中,当然少不了父亲的心血,也与大哥自身的努是分不开的。多年以后,当我回忆起这零零星星的片段时,心中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因为从未接受过珠算训练的我,竟然在八十年代军校学习中却要参加珠算考级,并在唯一的一次定级中获得四级称号。如今的我,也少不了天真地想,不知自己与父亲及大哥之间珠算水平谁高,遗憾的是,他们己过世多年了。
大哥成婚时,我等堂兄弟姊妹自是高兴了好一阵子,因为文化生活匮乏的农村历来缺少生机,而迎婚送嫁则算是最热闹的场面了。嫂子入洞房时,童年的我等也是嘻嘻哈哈’地闹个不停,实则上当时完全不知男女成婚的意义所在。其实,嫂子是二爷(二姑母,黄冈称谓)的长女,也就是我的表姐,虽然她比我大了十几岁,但巧合地是竟然与我同一天的生日。那年月,表亲成亲顺理成章,更何况表姐模样也俊俏,但不曾想,大哥的成婚便是恶梦的开始
七四年大哥长女春枝出世,年长几岁的我等长辈甚是欢喜,并时时争先恐后地带其玩耍。看外表,她很乖巧,也看似机灵,但读书却差强人意,仅在小学一年级就读了三年,最终小学也难以毕生,这在我们以文化见长的家族中实属罕见。二女春霄更是悲惨,十多岁便精神病发作,大哥曾多年带其就医未见成效,直至今日还在衣不遮体地闭门不出。三女春蓉虽无明显缺陷,却也是智力低人一等似的,因为她毫无过人之处。唯一的儿子浩,曾经也是大哥的全部希望,二十四岁的他在北京打工度日,可以说毫无建树,他也是家族下一辈成年人当中表现最差的,因为与他同辈的考上大学者比比皆是,诸如吉林大学、海军工程大学等重点院校。更可悲的是,大嫂也在十多年前患了精神病&&
大哥的一生是悲惨的,他也是近亲结婚的牺牲品。如果国家早就出台了禁止近亲结婚的政策,或许大哥的人生将会是另一番景象,也不至于积劳成疾而早逝,但如今,一切都是徒劳。与大父一样,大哥也患有严重的肺病,且年数己久,因受医疗条件的限制,多年的治疗收效甚微,加之身体素质欠佳和操心劳累过度,终于在零一年撒手人寰,他的离去,使本就多灾多难家庭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大哥的一生也是幸福的,他也曾给庞大的家族增添过荣耀。虽然,他一生的业绩不值一提,他的事业也算不上成功,他的地位更是无从谈起,但他在做人方面却是周边村落人人称道的楷模。应该说,在农民中他是成功人士,毕竟农村不同于城市,他的执著,他的品德,他的为人,他的情操,无不深深地感染着周围的人,包括族人和外人。奶奶育有二女六子,我的堂姊妹共有二十二人(男女各半)之多,身为老大,他曾是家族的欢喜所在,出世伊始,也定会受到众星捧月般待遇,如同他的女儿出世一般。大父当年病退时,曾决定由大哥接班,但他却放弃了做城里人的打算,一则是为了高中毕业的妹妹,二则是多难的家庭少不了他,但不管从那方面讲,他的善良和朴实却是不可否认的。虽然他苦,但他心胸开阔;虽然他累,但他乐观向上;虽然他穷,但他人穷志不穷,正因为有着良好的心态和追求,使得他对人生充满遐想与渴望,也因为自觉责任重大,才使他有着不断追求的动力。每一次小小的进步,他定会无限快慰;每一次小小的成功,他也定会希望重生,在不断地循环往复中,他的人生怎会不快乐呢?!
大哥的一生是短暂的,但也是辉煌的。正因他遇到的灾难重重,才使得他肩负的责任重大,生命的意义才会不同凡响,正所谓人生不是享受而是付出。当他知道自己将远离红尘那一刻,或许他心中还有许多话要讲,也有许多事要交待后人,但瞑目之际,他早己口不能言,所有的话语只等来生再叙了,这既是他弥留之际的遗憾,也是在世者的伤感所在。或许,死是一种解脱,特别是如大哥般人生多难者,但对生者,却永远难以割舍那浓浓的亲情。大哥一生付出的太多,但回报却极其有限,但人生就是这样,付出与回报往往反比。
大哥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五十二岁,八年之后,我依然怀想着大哥并未远去,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言一行也始终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之中。往事如梦,但愿大哥来世大福大贵,不但远离今生的苦难,而且把今世梦想化作来世的现实。曾经的苦难,己化作了丝丝情感,快乐的往事,注定今生不会重来,天堂里,大哥或许少了痛苦多了快乐,但我坚信他依旧割舍不了红尘的亲情,尽管他在那也有亲人团聚:爷爷奶奶、父母、两个姑妈与姑父、二三四五六爷(叔)及二娘、两个堂妹两个表妹三个表弟&&
尘世中,大哥曾给了我家诸多关心与帮助,也对我的人生关怀备至,虽说他从不会慷慨陈词,也没有过多的豪言壮语,甚至与我相聚与交流的机会也不多,但他的每句话、每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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