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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孩子没有春天?
“出身越低层,上的学校越差”,这一趋势正在被加剧和固化。三十年来,国家的转型在继续,但底层个体命运的转型,却在逐渐陷入停滞。 “我国高等教育公平问题研究”表明,中国重点大学农村学生比例自1990年代起不断滑落。北大农村学生所占比例从三成落至一成。清华2010级农村生源仅占17%。
拿到班级花名册时,陆明注意到了大多数同学没有留意的一个细节——全班60多位同学,农村籍学生只有5个。
作为北京大学文科院系2009级1班的班长,陆明此前一直以为,通过高考选拔获得中国这所顶尖大学通行证的同龄人,多数该有着和他类似的成长经历:出生农村,家境贫寒,独立自强,品学兼优。
这是这名来自四川的22岁寒门少年从小被灌输并认定的世界观:知识改变命运,逆境辈出英才。
现在,手上的花名册颠覆了他的信仰。而这正是眼下中国名校生源变迁的缩影。
北京大学教育院副教授刘云杉统计1978——2005年进三十年间北大学生的家庭出身发现,1978——1998,来自农村的北大学子比例约占三成,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下滑,2000年至今,考上北大的农村子弟只占一成左右。
清华大学人文学院社科2010级王思敏等几位本科生在清华2010级学生中做了抽样调查显示,农村生源占总人口的17%。那年的高考考场里,全国农村考生比例是62%。
不仅仅是北大清华。教育学者杨东平主持的“我国高等教育公平问题的研究”课题组调研得出,中国国家重点大学里的农村学生比例自1990年代开始不断滑落。 那些障碍,垫高了陆明这样的孩子考入名校的门槛?封锁了他们努力向上攀爬的通道?知识改变命运,可绝大多数寒门子弟还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寒门少年都去了哪?
清华大学人文学院社科系讲师晋军指导了他的学生完成对清华生源状况的调查,提问包括来自的地方,父母的职业,上大学前去过的最远地方等。 调查做了两年,指向高等集中:“一名清华本科生的典型形象是这样的”晋军说,“出身城市,父母是公务员和教师,每年与父母起码外出旅行一次,甚至高中就有出国旅游的经历。” 在复旦大学招生办老师的印象中,这几年被招进复旦的寒门子弟的人数不断减少,大多数学生的父母都有着良好的教育背景和体面的社会地位。 学习刻苦,成绩不错的寒门少年都去了哪里? 教育学者杨东平的研究显示,农村学生主要集中在普通地方院校与专科院校。以湖北省为例,2002—2007年五年间,考取专科的农村生源比例从39%提高到62%,以军事、师范等方向为主的提前批次录取的比例亦从33%升至57%。而在重点高校,中产家庭、官员、公务员子女则是城乡无业、失业人员子女的17倍。
向上流动倍感艰难的不仅仅是农村少年。2004年,厦门大学教育学院课题组对全国34所搞笑的生源状况进行调查后发现,普通工人阶级子女考上重点高校与普通高校的比例分别减少了7·9%与5·6%。
那扇门在高考前就被关上了
汞十一妹——这位来自河北沧州农村的24岁女孩,现在是北京大学中文系研一学生。 儿时,这名在家族中排行第十一的女生就被家人告知,自己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改变命运,要么念书,要么参军。他的伯伯与堂哥,就是通过参军,在城市里过上了体面的生活。 彼时,中国正值社会结构松动,社会阶级流动活跃,底层成为这一阶级社会变革中的受益者。寒门英才辈出,是那个时候最温暖人心的变迁。
汞十一妹的小学、初中分别在乡村与县城度过。中考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母亲为成绩一路
优异的她报考了衡水中学。在这所讲应试教育发挥到极致的军营式河北超级中学,汞十一妹与来自全省最优秀的同龄人度过了紧张且竞争激烈的三年,2006年,她以年级第15名的排名,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那一年,衡水中学考上北大清华的学生共42名,占据两所高校分配给河北省名额的33·87%。
“如果我当时留在县城念高中,我肯定考不上北大。”汞十一妹说,那一年,她所毕业的县城中学年级排名第一的学生,也只是考上了南方一个二级名校。 这是优质教育资源高度集中的征兆。超级中学是各省重点中学的升级版,他们大多位于省会城市,拥有丰厚的教育经费与政策支持,像抽水机般吸纳当地及周边县城最优秀的学生与最优秀的老师,每年几乎垄断了其所在省份北大清华的名额。
这是超级中学与重点中学选拔机制的结果:根据单独招考成绩,排在最前的直接入学,后面的根据相差的分数缴纳赞助费,此外还普遍存在拼爹的条子生、择校生。农村孩子,尤其是远离省会城市的农村孩子,即便再努力,表现再好,考入超级中学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不平等的起跑线
超级中学的出现,很大程度成就于今年系列高考新政,保送、加分、自主招生的机会,大多被各省最富竞争力的高中包揽 ,例如,陕西超级中学调研数字显示,2010年,北大清华在陕西自主招生名额的98·9%,保送名额的97·3%被西安的五大名校垄断。
裸分考上北大清华的几率越来越小。据来自北大招生办的信息,2010年北大在某省招收的70名文理科学生中,只有十人没有任何加分,其余六十人通过自主招生加分、政策性加分、保送的途径迈入北大。他们绝大部分出资超级中学。 这是中国高等版的马太效应,在高考系列新政的助理下,那些最富有竞争力的重点高中实力越来越强,迅速升级为超级中学。绝大多数的普通高中与县城高中,被远远甩在后面。 教育学者杨东平眼下正在研究北京小升初之现状。在他看来,这一义务教育的过程依然演变成竞争激烈程度远远胜于高考的竞技教育。
“这一被大大拉长的过程从一开始就把低收入家庭排斥在外了。”杨东平说,“保送、加分、自主招生等高考政策又叠加了优越家庭的优势,寒门子弟那什么和他们竞争?靠什么改变命运?|”
越来越窄的向上通道 过去几十年中,高考向弱势群体倾斜的补偿性政策对象主要包括少数民族学生、烈士子女等。但较之特长生加分、自主招生加分、奥赛等加分,比例与力度显然偏小。 对于陆敏来说,最有可能的加分是获得省三好或省优干,但这些有限的名额往往更容易被超级中学及省级重点获得。总之,陆敏没有盼来这项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荣益。最顶尖的考生之间分数往往只有一两分之差,而省三好的加分是20分,省优干的加分是10分。
自主招生是2003年的高考新政,它赋予部分名校招揽杰出少年的自由裁量权,有机会通过这一途径直通名校的,是超级中学与省重点中学的学生。
自主招生的考题涉及面广,往往是城市孩子才可能接触到的事物,比如五线谱,比如歼十„ 艺术加分与寒门子弟更是绝缘。来自北大招生办的资料显示,最近五年北大招收的体育特长生绝大部分来自东部地区,七成来自大中城市,来自农村的只有6%,而艺术特长生,迄今没有一位来自农村。
同样最为农村孩子,出生于黑龙江的宋永亮远没有陆敏的学习禀赋与运气。2002年,他从县城中学考入黑河学院,1999年高考扩招后,进入类似的普通地方院校是这所县城中学生最寻常的出路。 “高考扩招后,寒门子弟考大学不难,难就难在四年后,拿什么改变家族命运?”毕业之后,宋永亮旋即陷入就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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