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文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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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儿

忆余幼之时，常伴大母左右。大母眉慈目善，勤劳朴素，待余甚好。 时值新春，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吾常见彼岸花开，绚烂至极，娇艳欲滴，然一小河横亘其中，吾不得往之。故余常哀叹惋惜，徒增败兴之情尔耳，然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晚间，大母心细入微，察余之闷闷不乐，问之故，吾以实相告。大母笑而不语，一宿无话。

翌晨，吾觉，见榻前花儿一束，甚美艳，且惊且喜。然，环顾四周，不见大母，但闻咳嗽数声，下榻循声而去。盖大母正于厨房为吾煎蛋一只，其色香味俱全，大母回首一笑，叫吾稍等片刻。未几，美味早餐具上桌来。吾以花儿问之，大母具答之。

大母每日未及窗白即起，打水炊火，为吾浣衣做饭，无片刻闲暇，然吾视之理所当然，未曾谢之。此花乃大母于东方未白之际，徒步前往彼岸，约摸行之半个时辰，方抵达。归来已是精疲力尽。吾未见其辛苦之甚，实属不该之举。

然人世无常，难以左右，吾未及成长，大母却日渐衰微，每况愈下。继而天人永隔，到而今仍记得大母临终之时曰：“大母去后，黄泉之下亦佑汝。”吾常常于夜深人静之时，思念大母，泪水沾湿枕头而不得知。

吾常闻之“乌鸟之情，愿乞终养”，静言思之，大母待吾之情甚厚，吾当结草衔环以报，今观之，终不得隧愿矣。常感叹抱怨上天不公之甚，奈何待吾欲孝顺大母之时，大母已不在；奈何好人如大母者，竟也不得长命百岁。心有余而力不足，大母之恩，此生不得报之，乃人生一大憾事也。

冬去春来，人过境迁，今岁之清明，吾归，至大母坟前，垂泪半响。往昔之景依稀可辨。大母好乎？大母老乎？何时再见大母乎？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坟前野花几株，其色夭夭，灼灼其华，彷如那些彼岸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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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聪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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