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个杰出的女诗人蔡琰及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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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第一个杰出的女诗人蔡琰及作品

作者：李汉雄

来源：《语文天地·初中版》2010年第01期

我国古代女作家很少。据《左传》记载，《诗经》里的《载驰》是春秋时代许国的许穆夫人写的。这是见于记载的第一个女诗人。汉代也出现了班婕妤、班昭等几位女作家，但真正称得上杰出的女诗人，第一个是蔡琰。

蔡琰。字文姬，陈留(今河南省杞县)人，东汉著名学者蔡邕的女儿。她博学多才，精通音律。初嫁卫仲道，卫早亡。汉末大乱，在战乱中被董卓将军所掳。归南匈奴左贤王，后为左贤王妾，生二子，流落匈奴十二年。曹操统一北方后，因念好友蔡邕没有后人，用金璧将她赎回，再嫁给董祀。蔡琰“感伤离乱。追怀悲愤”，乃作《悲愤诗》。诗作二首，一为五言诗，一为骚体。后者有人疑是伪作。另有《胡笳十八拍》一篇，相传也是她的作品，但也有人疑为伪作。

这是一首自传体的五言长诗。作者通过抒写平生惨痛遭际，展现出一幅汉末军阀混战所造成的社会残破、疮痍满目的阴暗画面。诗里真率地表露了归汉前后悲喜交集的思想感情，极为凄切动人。叙事、抒情结合有致，富于艺术魅力，这首诗成为建安文学中具有广阔社会意义的杰作。

诗中许多场面令人触目惊心：

“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男人的头被胡人割下来去报功，妇女们被抓去受蹂躏，上万的妇女在胡兵的折磨下，“且则号泣行，夜则悲吟坐。欲死不能得，欲生无一可”，真是惨绝人寰。在滞留塞外的漫长岁月中，她日夜思念父母。常常“哀叹无终已”。有时，“有客从外来，闻之常欢喜”。可是，“迎问其消息，辄复非乡里。”在绝望中，她好不容易盼到归汉的日子，却又面临着母子生死离别的痛苦：“儿前报我颈，问母欲何之?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阿母常仁恻，今何更不慈?我尚未成人，奈何不顾思!”孩子们的哀告恳求，激起她内心的剧烈痛苦：见此崩五内(五脏)，恍惚生狂痴(迷迷糊糊发了痴狂)。号泣手抚摩，当发复回疑(车子开动时又迟疑地不忍心走)。”最后写她再嫁后心中的隐痛：“托命于新人，竭心自勖厉(勉励)。流离成鄙贱，常恐复捐废(遗弃，抛弃)。”这四句的意思是：现在又嫁了新人，努力自勉，好好生活下去吧。经过多年的流离生活，成了被人轻视的人，常怕又为新人抛弃。在这里，妇女的(尤其是再婚的)可怜地位被充分地反映出来。诗的最后两句：“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以悲叹身世，无可奈何地作结。

这首自传体叙事诗精心选材，结构谨严，条理清晰，概括性很强，细节描写生动，心理活动真切，叙事与抒情紧密结合，悲愤之情洋溢于字里行间。这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篇文人创作的长篇叙事诗，没有亲身的生活经历和切心的感受是写不出来的。而且，这之前的文人叙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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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达到过这样高的水平，因此文学史家把它与汉乐府民歌《孔雀东南飞》并称为建安时代长篇叙事诗的双璧。

《胡笳十八拍》共十八拍，每拍成一章节，与五言《悲愤诗》同写一个题材，均是自传体，但风格迥然不同。如第八拍：“谓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谓神有灵兮何事处我天南海北头?我不负天兮天何配我殊匹?我不负神兮何殛我越荒州?”真是呼天抢地，悲痛绝伦。全诗气势贯注，感情汹涌澎湃。苏轼和朱熹都认为五言《悲愤诗》远不及《胡笳十八拍》的艺术成就；郭沫若认为这首诗“实在是一首屈原《离骚》以来最值得欣赏的长篇抒情诗”。

《胡笳十八拍》在《乐府诗集》中独具一种风格，蔡文姬很好地继承了“楚辞”的优良传统，并汲收了汉末五言诗、七言诗、杂言诗及乐府民歌的特点，形成自己的艺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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