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主义与中国的社会分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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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主义与中国的社会分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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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文化纵横》2012年第06期

中国人的民族主义情绪有多大？民族主义情绪对中国的社会和政治有什么影响？本文综合了来自不同角度的西方学者所作的分析。

俄克拉荷马大学的彼得格里斯（Peter Gries）教授在其专著《中国的新民族主义：自傲、政治与战略》中，综合分析了中国的书刊、新闻报道以至游行口号和标语中的民族主义文本，提出中国的民族主义是一种“面子民族主义”，即必须建立在和“他者”的不断互动之上，而美国、日本是其中最重要的两个国家。中国人用“胜利者”话语和“受害者”话语去解读中美、中日之间的历史交往和现实摩擦，从中汲取了建构民族主义意识源源不断的素材，用以保存国家和自身的“面子”和尊严。

爱荷华大学的唐文方和罗拉斯学院的本杰明达尔（Benjamin Darr）则在《当代中国》上撰文，利用大规模的社会调查对中国人的民族主义进行分析。他们更倾向于认为：中国人的民族主义起源不是来自于文化，而是来自社会和经济。通过在2008年对3000多名受访者进行的调查，他们分析了民族主义意识和中国人社会特征的相关性。结果发现，教育程度和民族主义意识的强弱呈现倒U 型，即民族主义意识强的受访者的学历主要是小学和中学，没受过任何教育和受过高等教育的受访者民族主義意识弱。从收入高低的角度看，收入越低的受访者，民 族主义意识越强。从城市化的角度看，城市新移民（农民工）的民族主义意识最强，农村居民在中间，城市居民最弱。从政治身份的角度看，党员的民族主义意识比非党员要强。 从年龄的角度看，在1931年到1959年间出生的受访者，比改革年代成长的受访者更具有民族主义意识。同时，热衷参与民族主义活动的“愤青们”，实际上在缺乏民族主义意识的中国年轻人群中属于边缘派。

根据数据分析结果，唐和达尔认为，中国的大众民族主义的广泛程度是世界最高的。随着城市化的发展和教育的提高，民族主义思潮有可能减弱。民族主义对政权的稳定性和合法性有显著效果，它能压制公众对政治自由化的需求。另外，由于民族的不同对民族主义意识强弱影响不大，作者认为中国的民族主义并不是像很多学者认为的那样，植根于文化传统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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