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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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

作者：张运群

来源：《新教育·综合版》 2020年第7期



海南省澄迈县教师研训中心小学教研室 张运群

刚参加工作那几年，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普及煤气炉，家家户户都烧木材。

父母亲从家里拉来一车烧火柴。为了省钱，我舍不得请割柴工。我有一个开锯木厂的亲戚，他那里有一台割柴机，心想到那里借来一用，苦于一个人无法将其推来。恰巧一个同事也有一车待割的烧火柴。两人一合计，决定一起去亲戚那里借割柴机。由于割柴机“欺生”，两个人忙碌了近一天，汗流浃背满身柴灰，才将两车烧火柴割完。

我们俩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前一后地推拉着割柴机往还亲戚。一路上，不断有人跟同事打招呼。同事的妻子是搞服装生意的，同事经常到店里帮忙，因此，认识他的人很多。而我当时教毕业班语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圣贤书”，认识我的人自然就很少。

我默默的在前面拉着割柴机，在后面推的同事却不停地跟熟人热情地招呼攀谈。

“老师，割柴啊。”

“哎。你有柴割吗？要不要我帮你割？正好可以赚几个菜钱。”

“可以啊。我正要找割柴的呢。”

“别人每车十二块。便宜点，我要你十块就行。”

“哪好意思少给老师呢。”

“说笑而已。我是割自己的柴，现在还割柴机给人家呢。”

“就是呢。我哪好意思让老师给割柴呢，我是说前面那个。”

同事“噗”的笑出声来。

一直默默在前面拉割柴机的我，此时低头看看自己，满身柴灰，活脱脱一个彻头彻尾的割柴工。

我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我想起了我的一个也是当教师的朋友对我说的一件事：一次，他到外地出差，在大街上被一个摆摊的相面先生缠住他，要给他相相命。他便在摊前坐了下来，对相面先生说：“如果你真的看准了，我给你二十块钱。如果你看不准，一个字儿不给走人。”相面先生看过他的手相后，眨眨眼说：“你是吃教师这碗饭的。”朋友见相面先生一言中的，笑了笑对相面先生说：“你坦诚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来的？”相面先生瞅瞅左右没人，便大胆直言：“老实告诉你，我猜中你是教师有两点，一是你穿着整齐，手上又没有茧子，似乎不是务农的；二是你带着一支钢笔，而且这支钢笔是普通的那种，所以我猜测你有可能是当教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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