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永不凋谢的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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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永不凋谢的百合花

——茹志鹃《百合花》人物赏析

《百合花》的淡而雅致，白净纯洁，香气清幽，它一反“常态”，柔软细腻，剥开外衣，突出灵魂，表现出的是真性情，这是在五六十年代的战争小说里极为少见的。这样的小说清新扑面，犹如刚从山坡上采摘下来的，还带着晶莹的露水的鲜果，鲜润透腹。小说以战争为背景展开描写，人物角色鲜明简单，以两人为中心第三人引带穿插其中。

他，只是一个十九岁的通讯员，年纪小小却为革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她，只是个刚刚过门三天的农村新媳妇，青涩美丽却给陌生人捐出了她唯一的嫁妆。这就是小说的两个主人公。小说采用单纯的故事情节，以“我”的视角讲述了部队一个年轻的通讯员与一个才过门三天的农村新媳妇之间近乎于圣洁的感情交流。

故事的伊始最先出现的便是“我”这个第三人称的叙事者。“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文工团成员，因为是女同志所以就被派到了前沿的包扎所，由小通讯员护送。在这个护送的过程中充分体现出两人的个性，小通讯员是个刚参军一年，只有十九岁的农村青年，质朴憨厚，不善言辞，特怯于与异性的交往；而“我”呢，性格泼辣调皮，又带有女性特有的撒娇，如走不动啦，主动与小通讯员认老乡啦，甚至带有挑性的问他娶媳妇没有等等。表现出一种战争年代里思想开放的新女性特有的“泼辣”，以反衬小通讯员的外表腼腆淳朴和内心荡漾着对女性的喜悦。故事由“我”对小通讯员“生气”，接着“发生了兴趣”，到后来“从心底里爱上这傻乎乎的小同乡”，直到最后怀着崇敬心情看着百合花被盖上这位平常“拖毛竹的青年的脸”，发展终结。笔调起伏跌宕，结构单纯而又缜密，耐人寻味。。 小说中最让人难忘的应该就是新媳妇的出场，“这个媳妇长得很好看，高高的鼻梁，弯弯的眉，额前一溜蓬松松的刘海穿，虽是粗布，倒都是新的。 我看她头上已硬挠挠的挽了髻，便大嫂长大嫂短的向她道歉，说刚才这个同志来，说话不好别见怪等等。她听着，脸扭向里面，尽咬着嘴唇笑。我说完了，她也不作声，还是低头咬着嘴唇，好象忍了一肚子的笑料没笑完。”就是这么一个俊俏而又略带调皮的新媳妇，一个年轻的农村妇女形象，刚过门才三天，小通讯员就要借她唯一的嫁妆——一个有着百合花图案的被子，她当然有些舍不得，这种情感在情在理。但当听我说借被子是为了打仗为了老百姓之后，“一边听着，一边不断向房屋瞅着……半晌，她转身进去抱被子。”到了包扎所，她又主动将被子“铺在外面屋檐下的一块门板上”，刚开始做救护工作时，她害羞腼腆，“我”跟她说了半天，她才红了脸答应做我的下手。可当看到小通讯员为了保护群众而受重伤时，“她刚才那种忸怩羞涩已经完全消失，只是庄严而虔诚地给他试着身子……” 新媳妇已经知道通讯员牺牲了，可她还是密密地缝着那个破洞，其实是在缝进了她的愧疚、崇敬、惋惜，所以当“我”劝她“不要缝了”时，“她却对我异样地瞟了一眼”，对“我”的不解以示不满。当卫生员动手要揭掉通讯员身上的百合花被子时，新媳妇“劈手夺过被子”。“劈手”集中写出了新媳妇用自己的新被子为通讯员人殓时的那种果断坚毅、不容商量的态度，与先前的娴静羞赧判若两人。可以说新媳妇性格的塑造多数是通过小通讯员，可以说小通讯员的牺牲是将新媳妇的人物形象推向了顶峰。小说通过对新媳妇一系列的动作和细节描写，不仅写出了她对通讯员的友善、关切、崇敬、痛惜、悼念、歉疚的态度变化，更展示了新媳妇娴静、淳朴、善良、纯真、高洁如百合花一样美丽的人性美和性格美。所以，百合花，正是人物纯真、高洁的优美心灵和品格的象征。作者写这样的人物形象是想以“一个正处在爱情幸福之旋涡中的美神”[2]p334来“反衬这个年轻、尚未涉足爱情的小战士” [2]p334，从而谱写出一曲“没有爱情的爱情牧歌” [2]p334。作者以新媳妇那条枣红底洒满百合花的假洋缎被子作为贯穿全文的线索，通过这条精心设计和挑选的有着“象征纯洁与感情的百合花” [2]p334的被子，最终完成了作者对战争中的人性美和人情美的歌颂。并凭借“色彩柔和而不浓烈，调子优美而不高亢”[3] 小通讯员在文中让人印象最为深刻的莫过于他枪筒里的那一只野菊花，战争虽然残酷可


是压抑不住一个十九岁的男孩的活泼可爱；另一方面，菊花本是为了祭奠，在此处出现菊花也预示着通讯员的不幸牺牲。他的羞涩最多的表现在和女性的交往中，脸红慌张却会照顾人也是战争年代所赋予他的。当他得知这床被子是姑娘唯一的嫁妆时，他提出了质疑“我们要不要送回去？”他虽然孩子气，虽然倔强不服气，但又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他懂得那床百合花被对这个新媳妇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许她为了这床被子，不知起早熬夜干了多少零活才积起做被子的钱，也许她为了这床被子有多少个夜晚都睡不着觉，可自己却骂她死封建。他为刚刚做的错事，说错的话而后悔。体现了他善良纯洁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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