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涯沦落人——《老王》细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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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天涯沦落人——《老王》细读

林重阳

【摘 要】《老王》是杨绛作品选入教科书的代表作,讲述了作者和老王在特殊时代背景下之间的几件小事。本文从幸与不幸、坚守善良、理解愧怍三方面对文本细读。以求在体味坚守善良的人性温暖时,深刻地反思社会人生。 【期刊名称】《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7(000)004 【总页数】1页(P79-79) 【关键词】幸;不幸;善良;愧怍 【作 者】林重阳

【作者单位】东北师范大学 【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I042

《老王》是杨绛的一篇纪实散文。最早发表于《随笔》，后收录于其散文集《杂忆与杂写》的“忆旧”部分。作者在自序中写到“怀念的人，从极亲到极疏；追忆的事，从感我至深到漠不关心”。 在特殊的年代，老王的生活际遇偶然间与作者产生交集，并给作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除了因为文中提到的愧怍之情，还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叹。

“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不幸者的愧怍”历来被看作理解《老王》这篇文章的关键句。表面上看这句话中幸运的人是作者，不幸者是老王，仔细阅读文章时才发现，作者


在叙写老王的不幸时将自己的不幸一笔带过。但在不幸的际遇中，人性的善良之光感召了彼此，可谓不幸之中的幸运。

老王的不幸呈现在作者笔下的是失群落伍，因“脑子慢”、身体残被排挤嘲笑，没有家的亲情温暖，在物质与精神上都是贫乏困顿的。幸运的是作者却能够与老王说闲话，倾听他的心声，不嫌弃他老光棍的身份。这种种尊重与理解对比契诃夫《苦恼》中的车夫姚纳的遭遇，便知是多么的难得。尽管老王临终前未与作者达到亲人般的惜别，但作者给他钱也并不是简单的金钱交易，而是一如既往的对老王的照顾关心。作者的幸运不是她物质条件比老王优越或其知识份子的高贵身份。特殊历史时期，杨绛与丈夫钱钟书均被认作“反动学术权威”，文中“默存不知怎么的一条腿走不得路了”折射出那个年代疯狂的痕迹。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被组织体制抛弃，作者又何尝不是失群落伍，但老王却总伸出力量微薄的援手。所以作者对老王的感情超越了同情，还有对善良人性的感知，在愧怍中也饱含着铭记一生的感动。 《老王》字里行间充满的善良的温情，冲淡了特殊历史时期的背景带给大家的悲苦的记忆。善良的人性彰显在点滴的小事中，每次帮助都出于为对方的处境考虑，这里对善良的坚守超越了阶级、环境的影响和限制，显现了纯粹的人性光辉。 老王的善良在文中有多处体现，如送冰、送钱先生、送香油大鸡蛋。由此可以看出老王的忠厚、热心与细心。在混乱又穷苦的年代，他却从没想过欺负他的主顾。他还关心作者付了车费还有没有钱，拿了钱却还不大放心，这明显是把作者当成了朋友甚或是亲人。临终之际，他竟要拖着病体去看望作者并送上自己最珍贵的礼物来表达心里长久以来的惦念与深深的不舍。他最终收下作者的钱，大概也是为了让作者安心吧。作者的善良多是从文中侧面反映出来的。作者对老王的善良铭记于心，却将自己的善良隐藏，可以看出作者将老王的品性放到高于自己的位置，而自己做的还不够，并感到愧怍。首先作者愿意倾听老王的闲话，并对其身世深感不幸，而不同于别人的嘲讽排挤。其次是女儿给老王吃鱼肝油，可以看出作者经常照顾老王


的生意。再次是作者每次都拒绝老王少要钱或者不要钱，因为她懂得老王生计的艰难。最后，作者虽没有理解到老王临终的心意，但坚守了她一贯的善良。她反思之后的愧怍，是对老王迟到的安慰，对人性中的善良进行了升华。

本文中存在“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两种视角。“过去的我”在老王临终告别时感到恐怖、吃惊，对他的礼物以强笑回应。“现在的我”是怀着对往事的愧怍记述老王的不幸，尤其是老王最后僵尸骷髅般的恐怖形象如烙印到了作者心上一般。“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这句话说明在过去的时间里她在不断地反省自己，这份愧怍之情不仅持续不断而且愈加深刻。杨绛在《走到人生边上》中写到“贫贱的人，道德品质绝不输富贵的人”。老王和作者都是幸运的或是不幸的，但作者抛开自己的不幸，对往事依旧不断反思并感到愧怍。幸与不幸是通过比较而言的，而对善良的坚守是一个人的本性。幸运的人感受到了人性的关怀，而不幸者还在社会的漠视中挣扎。物质的贫乏不会拉低精神的品质，精神的关怀远比物质的同情重要。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应烛照心底是否还在坚守善良，秉持人性之光。



【相关文献】

[1]杨绛.杂忆与杂写[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4. [2]杨绛.走到人生边上[M].上海:商务印书馆,20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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