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研究的范畴

2022-12-07 02:22:12   文档大全网     [ 字体: ] [ 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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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研究的范畴

辛成 于上海

还是不得不强调我对博物馆学这一术语的厌恶。

我认为一类研究要成为学科,必须要在对象、原理、方法、目标四个方面都具有相当的独立性与独特性。在这四者中,原理与方法是鉴别学科间区别的重要因素,例如,人类学与社会学的对象有时是相同的,目标也是相似的,但是人类学的原理根本在于阐释,理解意义存在的背景社会学的原理在于归纳,从繁芜的现象中寻找规律,这就决定了两者在方法上的本质差异,也由此分化出针对同一类人类活动现象的两门截然不同的学科相比起原理与方法,对象的差异是次要的。正如法国历史学家虽然研究厕所的历史但是不会自称是所学家,不是因为厕所的名头不雅,而是因为他所运用的方法与历史学无异,唯一的差别只是将对象锁定在了人类如厕的行为与范式上。

而今,大学科日渐成熟,难以在结构上再有创建,学者们便纷纷在对象上寻找出路,就文博界内来说,出现了故宫学圆明园学这类边界模糊的所谓学科。而博物馆学虽然不是中国的原创,但是随着博物馆的问题在社会舆论中的比重逐渐变大,博物馆学似乎已然日渐成为一门正规的学科,我始终认为这是不足取的。

当前所谓的博物馆学,除了在对象上比较接近之外,在原理方法以及目标方面,都存在难以统合的混乱。这种混乱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缺乏固定的研究范式。

我们来列举我们的同行对比一下:考古学已经建立了比较完善的方法和原理体系,因此其著述虽然量大的惊人,但是已经确立了一种范式,虽然这种范式在东西方存在很大的差异,但是往上一级学科追溯,还是能锁定特定的学统;文物保护的原理则是借用了其他自然科学这使得研究不同内容的学者可以参照一套恒久的标准与基线,对彼此的研究内容加以判断与评论。相比起来,博物馆研究是不具备这种特点的,文章的量虽然也不小,但是没有框架,没有结构,没有探讨问题的平台,致使学科的地位迟迟难以提高。

苏东海先生曾提到,别人说博物馆学是空棘鱼类,这种远古动物脑子越小,身体越大。这个比喻不无道理。

因此我们看到,一类研究要超越特定对象和特定研究者的个人经验,必须要有学科性的支持。学科性的支持既给研究内容提供了相对固定的结构,也为同行之间的交流创造了平台,更为重要的是,只有有了学科性的支持,一类研究才能沿着纵深的方向行进,而不再是反反复复的蜻蜓点水。

二、囿于功能主义与经验主义。

美国密苏里大学博物馆专业教授Jay Rounds研究数据表明,在有关博物馆的论著中,博物馆系统的成员的贡献最大,比例高达62%,远远超过学校科研系统21.7%的贡献量。所以他指出,如把博物馆领域的讨论社团列作一个相对孤立的分团时,则会在学术理论实用技术之间切断联系。这一点在我国也是如此。

当前的论著大多出自博物馆工作系统,这将导致两个局限:功能主义与经验主义。 博物馆工作者没法超越我的工作场所这一视域局限,因为身在其中,所以看不到博物馆更多维的身份。他们缺乏宏观的、抽象的认识,而是只能在自己的经验范围内。


也就是说,他们只重博物馆的社会功能,却不见博物馆的社会角色。这导致了观点的短命和论著间的孤立。

在此类文章的高比例压力下,我们看问题看对象的角度,在探讨还没开始的之前,就已经作茧自缚的严严实实了。

正是因为博物馆研究既缺乏固定的范式,又缺乏超验的归纳,所以到需要总结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就事论事,就馆论馆,说了和没说其实一样,难以指导实践。

当前很多带有大量统计内容的文章,在科学性上自然是进了一大步,但是由于缺乏学科性的指导,缺少有针对性的问题设计,所以海量的问卷只在性别比例、参观时间、年龄结构这些粗浅的层次上来回盘旋,令人大感惋惜。

因此,就博物馆研究的实践意义而言,现有的研究在政策制定上并不能提供多少有益的指导,很难真正满足博物馆事业发展的需要。

有一种方案,能一箭双雕。 那就是社会学的引入。

社会学已经是一门相当成熟的学科,有丰富的理论方法可供选用。所谓引入社会学,不但包括利用社会学的定量定性研究方法来对博物馆进行调研,还包括将博物馆研究领域的概念与本体置入社会理论的坐标中,寻找新的定义与视角。目前我们对社会学的利用往往只做到了第一条,忽略了第二条,而第二条恰是第一条的基础。没有对博物馆研究种种概念的规范,我们就提炼不出具有社会学深度的问题,没有问题又谈何调研。 大概说来,社会学通过三种路径来规范博物馆研究

第一,将凌乱的博物馆研究纳入社会学的范式,令研究系统化正规化,且具备逐步深入的潜质。

第二,超越经验主义,更新我们认识对象的方式,认识到博物馆的符号性质,通过文化研究揭示博物馆在社会背景中的三维身份。

第三,在调研过程中产生的定性定量资料可以向两个向度延伸利用,既可以满足特定议题课题的学术需要,又可以加以改造提炼,形成对实践具有指导意义的调查参考。

我在此对社会学的引入方法再略作深入:

我们都知道社会学分为三大支派,功能论、符号互动论、冲突论。这三派从时间上看是有先后顺序的,然而时至今日,已经不能再武断的说哪一派更为高明或者更贴近真理。三者的差别主要是立论基础有异。

举些说法来令这种引入更为形象:

以功能论的视角出发,博物馆是社会教育机构,观众是其教育对象,展品皆为实体,博物馆在社会中的作用是收藏珍宝、启发民智。

以符号互动论的视角出发,博物馆是符号交流的场所,观众是信息的接收者,本身也带有影响信息的记忆介质,展品是信息本体或信息媒介,博物馆从宏观来看是社会中的信息生器,从微观来看,也是社会历史、个体记忆传播的发生场所。

以冲突论的视角出发,博物馆是暗含文化矛盾的场域,观众是大众文化的个体代表,展品不再是实体,而是精英文化的表征,博物馆场域中涌动着两种文化的深层对抗,霸权、规避、解构三者并存,将博物馆变成社会文化矛盾的投影。

以上三者就是我在前文提到的博物馆的三维身份,我们现有的研究多以第一个基点出发,但是更具有探讨价值的其实恰是从后两个基点引申出的议题。基于以上三种立论,我们得以更新对对象的认识,以此为起点重新出发,对博物馆的问题才能有持久的生命力和探讨价值。应当说,社会背景下的博物馆研究才是其理论部分的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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