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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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里的故事

那年放寒假，刚下完雪，妈妈叫我去楼下买菜。 我家住在一栋老居民楼里，楼下就是一条小巷。

刚下楼，一股凛冽的寒风吹到脸上就像刀刮一样，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巷两旁的积雪还没有融化，有的甚至还结着冰，来往的人们依然穿着厚厚的棉服，可是即使多么寒冷，也阻挡不了老人们侃大山的说话声，自行车日行驶的车铃声，小贩们的叫卖声，买菜人的还价声，人们争相购买，小贩忙得不亦乐乎。

我来到一个菜摊前，东看看，西望望，寻找着妈妈让我买的菜。忽然，我发现旁边有两筐黄澄澄的橘子，盯着碧绿碧绿的叶子，微风吹过，那黄灿灿的桔子闪着明黄的光芒，像一堆金子在闪闪发光，看起来就有一种要马上把它吞下去的冲动。

那位卖橘子的妇女，头戴一顶红色大棉帽，身穿一件军绿色的长袍大衣几撮儿花白的头发在她苍老的脸颊旁飘扬着，黝黑的脸颊下埋下一双深凹下去的眼，那么的黯然，布满青筋和黑斑的枯树似的手，也许是常年饱经风霜和雨雪所致，一条条血丝清晰可见，指甲里的印泥似乎也早已凝固住了。她蜷缩着蹲坐在墙角，嘴里不断的冒出热气，旁边靠着个蓝色的垃圾桶，她的手不停地摆弄着那些金灿灿的橘子。她把稍微烂点儿的橘子都挑出来，然后一个一个地把皮都剥开，能吃的部分都自己吃掉，不能吃的部分就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反复着这些程序，她的手已经僵硬得不听使唤了，挑选橘子的速度也慢下来


了。她把双手放到嘴边，不停地往手上哈气，借助吐出的热气取点暖，时不时的他还把两只手使劲的磨搓，希望能更暖和一些。

随着人流，走来一个涂着红嘴唇的中年妇女，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个尼纶上衣，一条黑色丝袜外面套着一条深棕色的包身短裙，她的高跟鞋更是夸张，要身高到膝盖不说，鞋跟细的跟铅笔似的，走起路来“咯哒”“咯哒”地尤是刺耳。她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梳着两条小短辫，每条辫子上都戴这一个美羊羊形状的小卡子，蹦蹦跳跳地随妇女来到橘子摊前问：“多少钱一斤？甜不甜？”“八毛钱一斤，很甜。”“嗯，我先尝尝。”那个中年妇女东挑西挑，最后挑了个大橘子。“妈妈，妈妈，我也要。”小女孩扬起稚嫩的笑脸，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小女孩能尝出个什么味。”虽然那个中年妇女嘴上这样说，但又从筐里挑了一个给小女孩。我在旁边心想：“这人真可恶，买橘子还白吃两个！”那个买橘子的妇女却没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妇女，眼神那么的鉴定，仿佛在憧憬着什么。中年妇女以惊人的速度，剥开橘皮，然后把橘皮摔到地上，把橘肉放到嘴里：“不要了，太酸!”买橘子妇女的眼神又恢复了黯然，手又颤颤巍巍的摆弄着那些橘子。这时中年妇女刚要牵小女孩的手离开，小女孩却喊道：”不嘛，橘子甜，不酸，妈妈骗人。”中年妇女听后脸唰一下就红了，向周围扫视了一遍，脸立刻拉长。“啪”地打了小女孩一巴掌。小女孩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妈妈骗人，橘子是甜的！”卖橘子的妇女没说什么，从筐里挑了两个大橘子，递给了小女孩。

那个中年妇女感到无地自容，就拉着小女孩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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