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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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记忆



无意之间看了央视的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心中那最柔软的一块地方仿佛受到了触碰，那么轻轻的一下，像微风拂过一般，不因美食，只因那一道道美食唤起的埋藏在心底关于童年，关于故乡，关于亲人的记忆。

我舌尖的记忆是从一张煎的金黄的葱花蛋饼开始的，这是几岁时的记忆我已想不起了，约摸时很小的时候，是太奶奶还在世的时候。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爷爷抱着我到老屋看太奶奶，太奶奶见我便问想吃什么，“摊馍”——我脱口而出。长大后我再没有这么称呼过这种食物，听起来那么土，现在回忆起来，“摊馍”这个土到骨子里的称呼却是那么质朴和亲切，温暖的像冬日里的一束阳光，柔软而温馨。那个年代，乡下老屋还没有煤气灶、天然气这种先进的灶具，太奶奶便生起柴火，用农村里才会有的嵌在灶台里的大铁锅摊出了一张金黄金黄的蛋饼，蛋饼中还有一颗颗或白或绿的小葱碎。鸡蛋、小葱在热量和油脂的作用下发生的奇妙反应带给了儿时的我舌尖上莫大的满足，口中满满的全是蛋液和小葱的香味，这样一种简单而绝妙的组合，仿佛把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金黄色。说来惭愧，这小小的摊馍竟是我关于太奶奶的所有记忆了，往后每每再吃到时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那个明媚的午后，那个看不清楚面容，穿着藏蓝色罩衫的佝偻背影。

高中毕业后，对未知世界的向往让我毅然选择了远离家乡，来到陌生的城市读书、工作，读书时还有寒、暑假回趟家乡，工作后这种机会便再也没有了，只能偶尔给家里老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身在外地，尽管也吃过山珍海味，心中最想念的还是家乡的味道，“面皮”、“小核桃馍”、“锅盔”、“油糍粑”、“锅边油花子”、“糖糕” „„这些东西在家乡的早晨随处可见，勤劳的人们天不亮就开始干活了，早上五六点钟，当东方刚泛着鱼肚白时，他们已经摆好摊子边做边卖了，这种吃食都是先做的好吃，只有趁着那刚出锅的热乎劲才可品尝出其独特的风味，家乡人的一天便从这里开始了。或许这些并不是什么美味，毕竟只是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的普通的食物，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星级酒店厨师的精雕细琢，没有美妙绝伦的外表，有的却是一种略显笨拙的古朴和实在，吃在口中，心中便


多了些许踏实。这些家乡的味道我也曾在这座大都市里寻过，多数都不曾寻到，即便是寻到了其中的少数，也总觉得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过年时，外婆从家中寄来了自己做的香肠和腊汁肉，虽然电话里再三叮嘱少寄点，多了吃不完，可收到的仍旧是满满的一大箱。除了肉，还有辣椒粉、花椒粉和外婆自己在石窝子里踏出的五仁元宵馅。收到后我便迫不及待的蒸了根香肠。合上眼细细品尝，那充溢于整个口腔的味道仿佛把我带回到千里之外的家乡，外婆身上熟悉的气味、外婆那永远温存的体温似乎就萦绕在周围的空气中，那么近，那么近„„睁开眼，空荡荡的房间却依旧只我一人。或许外婆做的在其他人口中并算不得什么美味，于我却是最最珍贵的东西。咀嚼着咀嚼着，鼻尖一阵酸楚，脸上便不知不觉划过一股暖流„„



普外科 秦晓桃 2012年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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