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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
如果说父爱是一座山,那它一定是一座承载着千斤万斤爱的山。。。 如果说父爱是一条河,那它一定是一条流淌着千丝万缕爱的河。。 雨后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特有的芬芳味,在这清清凉凉的早晨我坐上车来到了属于县城西北的界石镇,今天我走访的是静宁县界石祁岔村的一户人家,得知男主人在镇附近的人家做瓦匠活,我和他取得联系后,他骑着摩托车来镇上接我。我下车的时候他已经等在路边上了,当我的目光和他接触到的那一瞬间,心酸的感觉一下子涌上了我的心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蓬成一团,历尽沧桑的脸上满是岁月刻下的刀痕,一件破旧的军用大衣上沾满了泥巴,一双被泥巴裹满了的鞋子让我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最令我影响深刻的是他的眼神里透露出太多让人不懂的沉重和悲伤。他不似我昨天见到的那两位父亲那样健谈开朗,他老实巴交言语很少,我们寒暄了几句后就踏上了去他家的路上。
车子在连绵不断的山间盘绕前进,由于昨天刚下过雨,有的路段会积着大片的泥水。每遇见这样的水坑,男主人都会细心的减下车速小心翼翼的驶过去,我知道是他为了不让泥水溅脏我这个城里姑娘的衣服,突然间我也明白了为何他的衣裤和鞋子会有如此多的泥巴。刚下过雨的山丘显得是那样的葱翠可人,远处的农田被各色农作物的花朵装扮的五彩缤纷,时而还能瞥见羊群牛群在悠然自得的吃着青草,看到大自然如此得和谐美丽我的心情也逐渐轻松愉悦起来,一路上也心旷神怡的欣赏起农田的风景来。
车子走了半个小时我们就来到了被救助儿童祁鹏娟的家里,他们家是坐落在半山上的,需要爬上一个长长的坡才能到,走进大门来到院子里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整洁干净,环视了四周的房子一共有四间,看上情况去比起昨天去到的家里貌似要好的多,可接下来深入的了解却让我才知道自己刚刚得到的只是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假象,进门左手边的两间屋子,是孩子爷爷在世的时候修的,现在已经有三十年的历史了,都是用以前的土砖砌起来的。正对着大门的两间屋子是03年翻修的,现在也有十多年了,房子外围可以看见的地方用的是红砖砌起来的,房子下半部分和其他的墙壁依然是用自家打的土砖砌起来的,只是下半部分被水泥给涂掉了根本看不出是自己打的土砖。原来细心的男主人把房子最好的部分展现给了我们最直观看见外围的墙壁上,所以给我们造成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假象。接下来的交谈中男主人告诉我,这两间房子是他一个人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砌起来的,所用的红砖也是他一个人从15里外的镇子里用人力车拉来的,一共用了四车砖,每车是150页砖。那可是上坡下坡坑洼不平的山路啊!一个人,15里山路,四个来回,是个什么概念!我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一个勤劳的父亲挥汗如雨的佝偻着身子艰难地爬着山坡的画面。这两间屋子的形象在我的眼中也瞬间变的高大雄伟起来。
走进屋子,坑洼不平的土质地面,以及简陋陈旧的家具,还有墙壁上被漏下来的雨水冲刷的痕迹,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心酸不已,屋里屋外巨大的视觉反差也在强烈冲击着我的心脏,原来之前让我看上去情况还不错的第一感觉其实是如此的糟糕,旧屋的房檐下堆着三根很粗的木材,直挡住了进屋了门,我提拎着裤子一摇三晃的跨进了屋门,屋内的情况真的很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坏,破旧的炕(炕沿塌陷了部分),简易的被褥(炕上只铺了用了很旧的床单没有褥子),用了二十多年的沙发(一边的扶手已坏,男主人用木板又补了一个扶手)一个方桌,两把椅子,这无疑是我目前看到过的最糟糕的室内陈设了。
勤劳细心的男主人为什么忙里忙外,用尽力气还是不能让家庭情况得到改善呢?是啊!是因为上天给他的考验和磨难太多太多,家里的女主人虽然四肢健全,但是大脑也不够使唤,只能帮着打理家务干简单的农活。家里的老奶奶已经年过八旬完全没有劳动能力还需要赡养,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均为智障,。奶奶告诉我父亲最为忧心的是他智障严重的儿子,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孩子怎么办?孩子虽然大了有力气了,可是家里的农活却一点都分担不到,因为智障严重的他走出家门都不知道回家的路在哪里,家里所有的重活农活都是父亲一个人抗,干完农活之余还要去附近的村子做瓦匠活补贴家用,就这样一年四季的劳苦奔波着没有歇气的时候。
中午吃饭的时候到了,饭桌上我看到了三碗被我们当地人称做“甜面片”的饭,它的甜不是香甜的甜,而是因为只放了盐和醋的白饭什么味都没所以叫甜面片,这是我们当地最差的伙食,因为这儿除了白面什么菜都没有,碗里看不到丁点油花,汤上面漂浮着几粒香菜叶子用做盖白,如此简单的饭,他们一家人吃的有滋有味,看得我心里也是五味陈杂,思绪万千。
临走的时候我帮他们全家合了影,父亲亲昵的搂着儿子却笑不出来,一家四口的表情都是凝重万千,没有丝毫笑意。合完影父亲摸着儿子的头说:“你这头发该剪剪了”。儿子回答说:“四妈会剪头发,她说要帮我剪”。可是慈祥的父亲,你的眼中只关注到孩子的头发长了需要剪剪吗?那么你的呢?在我旁人的眼里,做为父亲的你比孩子的头发更需要去修剪了。每每谈到这个17岁的孩子,沧桑的父亲眼中就会泛起点点泪花,他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的孩子该怎么办?他该如何活下去啊?他最最忧心和牵挂的是他这个智障严重的儿子,为了这个儿子他用尽了力气操碎了心。此刻,一向很擅长安慰人的我也说不出只言片语来安慰这位可怜的父亲。如果这位父亲他的孩子像其他孩子那样身体健康,活蹦乱跳,那么现在就算是辛苦劳作的他脸上也是会挂着笑容的,可是,这只是如果!老天磨练这位父亲的不仅仅是他佝偻的身体,还有他内心的承受能力。快要出门的时候孩子的妈妈突然叮嘱爸爸,让爸爸晚上买两个包菜回来给孩子补补身体,孩子这两天老犯晕。我的心脏瞬间承受不了了,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这无疑是我听过的最让我心酸心痛的一句话,试问现在的社会有谁家的孩子是用包菜来补身体的呢?
返回的路上我心情很是沉重,从未有过的沉重,路边美丽依旧的风景再也打动不了我,女主人刚才的一句话久久回荡在我的耳边,男主人忧虑万千的眼神也在我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孩子的未来在哪里?孩子以后该何去何从?难道就让他自生自灭在那个山沟沟里?不,不会的,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在他以后的生活中给他力量让他继续活下去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爱在路上,我们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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