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上好诗歌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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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上好诗歌课 －文学专业学生如何学习

最近深感外校来的，特别是小学校来的一些研究生，尤其是男生，还远不适应王珂的“教书育人”风格及懂得如何做一个“文学专业的研究生”。建议读读此文！（《福建师范大学校报》2008年10月31日） 好，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请同学们看PPT教案。先是我们这门课的介绍。先是“老师介绍”。我是专门搞诗歌研究的，招收现代诗歌研究的硕士生和博士生。如果在座的有表现非常好的，我就要强迫你们来读我的研究生。（笑）打这个“王珂简介”的目的是想向大家说明我是有能力上好这门课的。 现在把邮箱和电话告诉大家，是为教学服务。05级一个同学发了一个邮件骂我，气得我跳。我跳的原因不是因为他骂了我，而是他骂得太没有水平了。我上了一学期的诗歌课，怎么教出这样的学生呢？证明我教得很失败。但是另一个同学发邮件来骂我，骂得我心花怒放。因为他写的特别有文采。把邮箱给大家，你可以匿名骂我，但是你必须以诗的手法骂我。 现在我来讲一个故事。孙绍振教授是我们文学院，也是我们福建师大最有名的教授，是幽默大师。有一天，我提着一个塑料袋去游泳，孙老师遇见我，问我：“你去干什么啊？”我说：“我去游泳。”孙老师说：“你每天游多少？”我说：“我每天游五百米。”孙老师说：“哦，那你可以活五百岁了。”他擦身而过时，我就明白今天我被孙老师“骂”了。因为我和孙老师在一起时，我们经常开玩笑，用语言幽默对方。你们说我为什么挨骂了?（笑，学生们议论纷纷）因为孙老师知道我是四川人，在我们四川，笑骂人常说“你这个龟儿子”。（笑）乌龟活千岁，龟儿子活五百岁。（笑）老师讲这个故事就是为了说明一个事实，就是中文系的老师或者中文系的学生与别的专业不一样，他们的语言最具智慧，或者说他们具有语言天赋，他们最会使用语言或者文章来骂人。这里建议我们的同学，尽管在平时开玩笑，显示出你的语言智慧。现阶段一些同学还不具备中文系学生的基本素质，没有语言天赋，或者是不知道怎么巧妙地使用语言，更没有要时时巧用语言、磨练自己的语言能力的专业意识。谁能巧用语言，谁就配做中文系的学生。我们甚至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中文系的师生不会写文章就不配呆在中文系。如果中文系的学生不会采用诗意的语言说话，不会采用间接的方式说话，也不配呆在中文系。

什么是中文系的学生？什么是外语系的学生？我们怎样来判定？在座的女同胞，如果在座的男生想向你们表白：“某某，我爱你。”这样的男生绝对不能交往。因为“我爱你”这句话，没有文化的人，不是中文系的人，任何人，包括三岁的小孩都可以说：“爸爸，妈妈，我爱你。”你应该坚决拒绝他，还要打击他说：“你不配呆在中文系。”如果男生用外语说：I Love You.这还不错，至少说明他懂一点外语。(笑)还可以考虑。他应该怎么说呢？他应该说：“旗山上的小松树渴盼听到闽江里的小浪花唱歌。”（笑）

福建师大的学生过去住在老校区长安山。我是96年人才引进到福建师大的，王光明教授陪我爬山时对我说：“王珂，我们福建师大中文系的学生素质非常好，最喜欢创作，尤其喜欢写诗。你搞诗歌教学会遇到知己。”我说：“何以为证？”他说：“你看一看这长安山上的相思树，我可以保证，长安山的每一棵相思树的每一片叶子上都挂着福建师大中文系学生的诗，尤其是情诗。”（笑）刚才我们看了王久辛的长诗《狂雪》MTV。我很希望下次王久辛到我们文学院来，我陪着他在校园里走的时候，可以非常自信的说：“久辛啊，你看，我们学校旁边这座山叫旗山，你要知道我们这里的诗歌氛围非常好。”他问：“何以为证？”我就说：“你看，我们旗山的每一棵松树上的每一枚松针上都挂满了我们福建师大文学院学生的诗，（一些学生笑着齐声说：尤其是情诗），尤其是情诗。（大笑）我会比王光明教授更加自豪。长安山的相思树的数量远远没有旗山的松树多，相思树叶的密度也远远不及松针的密度。所


以我希望通过这门课，可以让同学们慢慢喜欢上诗，通过写诗来改善自己的生活。 我把邮箱告诉你们，是为了我们的教学。你们太幸福了。你们写的诗的读者可能只有两个人，第一个人是我，王博导，第二个可能是你心爱的人。你们可以把诗歌发给我。我建议男生发给我，女生别发给我，（笑）女生应该发给你的白马王子。过去我上过三个年级的诗歌导读课，一些学生喜欢写诗正是因为王老师在百忙之中会看，而外面诗歌界寄给我很多诗我是没有时间看的。给大家邮箱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大家写诗的积极性，但是要记住写好诗。不要写拍马屁的诗，我不姓马。（笑）希望大家珍惜这个邮箱，希望大家珍惜这个机会。我只管这个学期，下学期我也不会看了，因为在其位谋其政。 中文系的学生还应该比其他专业的人多愁善感一些。比如外语系的学生就会单纯一些，中文系的学生则会多愁善感一些。我1987年毕业于西南师范大学外语系，当时讨厌跟中文系的学生接触，特别是讨厌与中文系女学生打交道，老是似林黛玉，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好酸呀！（笑）这里我想把中文系的女生变化一下，送给男生女生四个字，（板书：剑胆琴心），希望你们做“剑胆琴心”的人，女生可以是女强人，但又会爱别人；男生可以是大男人，但是内心可以柔软。要做到“剑胆琴心”，就必须自信。我最喜欢的话就是“在业务上我不狂谁狂”。过去有人说：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有三狂人：老狂人是文学大师孙绍振，中狂人是著名书法家朱以撒，小狂人是王珂。很遗憾的是现在两位大师级狂人都无法给你们上课了，王珂也不是小狂人了，但是我希望通过这门课的教学可以把“狂人的气质、传统”延续下来。但前提是在学术上的狂妄，不是在做人上狂妄。前面所说的三大狂人在做人上都是非常谦逊的。以前有些同学学到了学术的狂妄，做人也狂妄起来，谁都看不起，到后来也看不起我们老师。你可以看不起我们老师，也可以看不起王珂，但是不能无知而狂妄，要记住只能在业务上狂，做人要谦逊。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所以王珂最不喜欢的三种人是：不自信的人，不认真的人，懒惰的人。所以要在我这里“混”是很不容易的。我要你自信，认真，勤快。很多人都怕这三点。 这门课要解决四个问题：什么是诗和诗人？诗有什么用处？如何欣赏诗？在教学中要注重四个方面：传授知识，培养能力，健全人格，健康心理。为了驳斥现在流行的说法：世界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女研究生。这种说法导致了很多女生不敢考研究生。我们今天特地请了三位研究生来。我叫他们来也是为了刺激大家，别人是外专业的，包括王珂当年也是从外语系考的中文系，我们在外专业的人都考得上你中文系的研究生，你们这些中文系的学生考不上中文系的研究生就是你们的耻辱。所以请大家从现在起就立志考研，四年以后你们考的就不是福建师大的研究生，而是北大，北师大这样的重点大学。

我们在大学的任务，一是学知识，二是培养能力。希望大家在中文系四年要拼命读书。中文系学生需要训练三快：说得快，读得快，写得快。第一是读得快。第二是写得快。我希望文学院的学生的学习量化，多练笔。第三是说得快，我提供机会让大家在这门课的课前课间show自己，就是想培养说的能力，让大家敢说，说得快。

在大学，健全人格，健康心理也很重要。做文学研究必须多愁善感，上节课欣赏王久辛的名作《狂雪》，有人掉泪，有人没有任何感觉，有的人还觉得好玩。我佩服后一种同学，如此震撼人心的作品居然没有打动你，我想说你真是很“酷”呀，甚至想说你太冷酷了太残酷了。（笑）文学专业需要多愁善感。外语系中秋节狂欢，中文系的同学那天看到不圆的月亮也会哭，会感叹今晚的月亮为什么不圆呀？思乡之情油然而生，眼泪就下来了。（笑）所以我们中文系有必要训练大家多愁善感，要比其他专业的更富有同情心，更富有爱心。但是太多愁善感会走极端，朦胧诗的一位非常优秀的诗人长期住在精神病医院，优秀诗人海子就是自杀的。作为文学老师，或者作为文学教练，有必要教育和保证学生健康地活着。传授知识，培养能力，健全人格，健康心理是我的诗歌导读课的主要任务。

我希望通过这门课让大家喜欢上诗，读到古今中外的优秀诗作，喜欢诗，研究诗，要求学生


初步学会写诗，少数人可以成为校园诗人。我不主张大家都成诗人。但是这门课结业考试时必须在考场上写一首诗，这首诗往往成为大家的“绝唱”。（笑）为了考试时写出好诗，我建议大家平时也写诗吧。你可以悄悄写诗，如果没有人读你的诗，我愿意读。

希望大家带着激情来学习。老师也会带着激情来教学。昨天晚上梦中都梦见给你们讲课说：“你们听我的课是你们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我们做每一件事情都要有激情，这是文学院学生跟其他专业学生的差异。梁启超说，少年强则中国强。我想说：男生强则文学院强。现在的男生太少了，阴盛阳衰，对男生女生的发展都不利，在此拜托各位女生让男生强起来。王珂是男老师，更希望男生不给他丢脸，希望男生更能够带着激情来上课。

希望同学们不仅要积极参与课堂活动，还要认真完成“魔鬼教练”的课外作业。这门课的特点是上课轻松甚至好玩，下课却累得要命，每次课都有课外作业。老师会尽量活跃课堂，我认为好的文学老师就是一个语言魔术师和一位表演艺术家，他能够通过语言、体态来控制学生情绪和活跃课堂气氛。我们搞写作的还有一句行话：“救文如救火。”现在我改为“欠文如欠债”。你欠我的作业，就是欠我的文章，就是欠我的钱。我每周上课都要背一个大包来收钱。欠钱就是欠我的命。

文学院有文学院的专业素质和生活方式，诗歌课应该有诗歌课的专业方式。从现在开始，不管写诗，看诗，都要想到四个字（板书：诗出侧面）。都要从“侧面”考虑，面对语言，要明白语言背后的含义。这门课一开始就播放写南京大屠杀的长诗电视片《狂雪》，一是为了接受诗的感情，唤起大家的斗志，唤起大家的民族自尊感，激发爱国热情。我是60年代出生的，小的时候接受的是周恩来的那句名言：“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可能比你们这一代90后更有责任感。二是希望通过诗歌语言感受语言的力量。这是教学的主要目的。很多女生看了受不了。认为《狂雪》是一种语言暴力，迫使人产生悲哀情绪。这就是语言的力量。刚才看到有人写的观后感是：他妈的日本人真坏。（笑）其实我要你感受的更多是语言的无穷力量。所以读文学作品，特别是诗歌作品的时候更多要关注的是语言本身的力量，它的表现艺术以及表达技巧。

今天是这门课的第一次课，主要是观念及方法教育，是想引入一个具体的专业的话题“什么是诗”，即让大家明白诗的定义、诗的用途和诗人的定义。通过上节课欣赏《狂雪》，大家已经体会到什么是诗了。为什么有些同学看了没有心动，他们觉得王老师要通过这个来教育我们，就会产生抵触情绪。我的孩子也是上大一，是90后，90后的独立意识是相当强烈的。所谓“无知者无畏”，就像80后的韩寒，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骂，是一种造反英雄式的人物。希望在座的90后不要这样，要自信而不自负。 ……

今天的课我用一句俗语来结束：“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读诗需要这句话，听王珂的课也需要牢记这句话。希望大家真正看出门道。谢谢大家。（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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