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岁月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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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岁月散文随笔



初冬岁月散文随笔深春天的花开，夏天的雨，冬天的落阳，秋天的风，不觉又有了一个光阴的故事。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一天天流转，我们在风花雪月的诗里一年年变老。

清晨起来，打开窗帘，一片缭绕，一团弥漫。虽然黄色预警早已知晓，但还是被眼前无边际的浓雾所震撼。北方初冬最大的特点就是隔几日空气中便会有一层浓浓的灰雾，既不像烟尘也不似暗霾，是那种让人起床后觉得睁不开眼的倦怠和上不来气的憋闷，这种压抑望不到天际，看不到日光，走不出困境。

在飕飕的冷风中，凋零的树枝会装饰一点薄薄的霜，湿滑的步道偶有几块封冰的小水洼，枯叶被冷风摇落到一个个背风的犄角旮旯。紧了紧脖项上的围巾，搓了搓发僵的双手，刮了刮带雾气的挡风，挪了挪笨重的双腿，被封印的北方冬天，不管你乐不乐意，喜不喜欢，就这样横刀立马的来了。

这是一段不得不熬煎的日子，也是不得不迁就的岁月。随着一个个所谓的暖冬到来，天冷的越来越不实在，从户外到室内的距离越来越近，没有了煤球和木头绊子的家越来越暖，穿着裙子望窗外的白雪皑皑，在这样没有存在感的季节变幻中，不经意间失去了本该属于冬天的快乐。春夏秋寒，男女老幼只要有手机就能览遍四时美景;四季更迭，冬吃西瓜夏啃冻梨万物俱全。


作为地道的北方人，记忆中的冬天美好至极。从大棉袄二棉裤到脖撸耳包手闷子，从头到脚的全副武装只为放学后平房老家路边沟里的打出溜滑，从丢下书包就没影到天黑家家户户的妈妈大门口喊小名。虽然冰天雪地寒风刺骨，十几号孩子却都是小脸红扑扑，小手热乎乎，不会感冒更不会发烧。巧匠爸做的私人订制爬犁，巧手妈缝的八角花布口袋，一趟街邻居齐心合力浇筑的家庭冰场，揣在棉袄兜里带门牙两遛沟的冻豆包，累到腮帮子疼的爆米花成为童年冬天的记忆。岁月摇晃，这一晃，打一场雪仗或吃串糖葫芦，围炉烤土豆或是全家堆雪人，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故事。

每年临冬的这段时光，是一年一度北燕南迁的日子，一大批龙江人飞到广西或海南或更暖的地方，优哉游哉过起冬暖夏凉的日子，亲人们从北海发回花红柳绿的照片，那里四季皆为春景，出门不远就是大海，躺在家中就看到极蓝的天，和绿植一起呼吸，伴日光海岸散行。每次冬季从南向北回来最深的感受就是清冷，车越北路越窄，天越黑灯越少，等到遥望到家这个城市的时候，已经被寒风包围，记忆中梧桐的油绿和银杏的金黄恍惚中是穿越剧中的桥段。

多次劝父母南迁，怎奈老人极恋故土，用母亲的话说，儿女在哪里，哪里就是最好的家。脚下这片黑土，古为发配流亡的苦寒之地，取暖季从十月到次年的五月长达八月之久，生活成本更因寒冷而闻名，大到买车必买暖库，备胎必存两套，建房必加保温，装修必狠加管，小到买绒置貂，防滑防冻，储菜晒秋，各色臃肿。和南方一条裙子一个背心的成本比较，真正加起来绝不是一笔小的开支。


最新的人口报告中，北人南迁尤其是龙江流失的人口逾千万，细观周围求学的孩子和青壮年，回乡的凤毛麟角，扎根的屈指可数，不想评述，除了温暖那些遥远的他乡必定会有除了绿色更吸引的地方，比如夜晚的喧闹，比如开阔的眼界，比如资源的丰饶，比如人文的美好。

写下眼前这片文字，移立窗前，浓雾依旧没有消散，由远至近的冬景掩盖在数不尽的水汽凝结的颗粒中，阳光虽然艰难地以光晕的形式照耀，顽强却也不失明媚。这就是生活吧，顺应中心态淡然，阴霾中还有希望，寒冷固然使人烦恼，但却有相期就在明春，秋去冬来的一切，解释酝酿筹划着春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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