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大全网# 导语】以下是®文档大全网的小编为您整理的《识字和不识字的渔夫》,欢迎阅读!
渔夫,本是辛勤的劳动者,常常顶着烈日,冒着雨雪,在狂风大浪中航行、劳作,危险且辛劳。然而就是这样一份粗重辛苦的职业,在渔樵耕牧四业中,却是最受读书人青睐的。在古代文学作品中,渔夫、渔翁或渔父出现的频率极高,而且,也最受推崇。最早在庄子和屈原作品中出现的渔父,并不是普通的打鱼人,而是睿智博学的世外高人。这样的高人,应该极为少有,并不是平常能够遇到的。实际上,那些日夜在江河湖海中打鱼养家的才是真正的渔人。不过,即使是普通渔人,在读书人的心目中也是极不平常的,他们的日常生活似乎总是轻松舒畅,充满了乐趣,令人向往。唐朝时期的诗人们就作有许多描写渔家生活的诗歌。大诗人杜甫,在他的一首名为《江村》的诗中,生动地描绘出了一个小渔村恬静幽雅的田园景象: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老妻划纸作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但有故人供禄米,微躯此外更何求?如此合家欢乐、生气勃勃的乡居家庭生活,当真让人好生羡慕。诗人李中所写的《渔父》,也是一幅清新动人的水乡风情画,书写出一位闲游诗人偶然闯入一个僻静渔村时的见闻。渔家生活的恬静闲适跃然纸上:偶向芦花深处行,溪光山色晚来晴。渔家开户相迎接,稚子争窥犬吠声。还有李郢,也有一首描写渔家生活的诗,其中的欢快和乐趣,令人感到非常温馨而有趣:“小男供饵妇搓丝,溢榼香醪倒接罹。日出两竿鱼正食,一家欢笑在南池。”另外,郑谷的《淮上渔者》“白头波上白头翁,家逐船移浦浦风。一尺鲈鱼新钓得,儿孙吹火荻花中。”诗中淡淡数笔,生动地展现出了一幅四海为家的渔家生活图景,也同样是令人陶醉。渔夫即使只是单身一人浪迹江湖,他的生活似乎也是非常潇洒惬意的。例如岑参的《渔父》:“扁舟沧浪叟,心与沧浪清。不自道乡里,无人知姓名。朝从滩上饭,暮向芦中宿。歌竟还复歌,手持一竿竹。竿头钓丝长丈馀,鼓枻乘流无定居。世人那得识深意,此翁取适非取鱼。”岑参站在岸边远远望着老渔翁在江上持竿垂钓,在芦苇丛中漂荡,那潇洒飘逸的身影和悠扬的歌声使得他立即认定,眼中的渔翁就是他心目中的世外高人。在诗歌中,渔人的生活是如此美好,尤其是其中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更引得许多官场中人禁不住内心向往之。怪不得大诗人李白也会发出“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的慨叹。那些隐居的读书人,其个人感受有时更进一步,轻松快乐,更兼有几分的凛然自傲。宋代大诗人陆游晚年罢官回乡,也成为了一位老渔夫。他有一首《鹧鸪天》写道:懒向青门学种瓜,只将渔钓送年华。双双新燕飞春岸,片片轻鸥落晚沙。歌缥缈,栌呕哑,酒如清露鮓如花。逢人问道归何处,笑指船儿此是家。词作描写了他自己在回乡隐居后,清闲的渔钓生活是如何的自在愉快,过着每日观美景、饮清酒、歌愉悦的轻松生活,满心胸洋溢着安于渔钓、以船为家的一种傲世自豪之感。到了元朝,与唐宋时期相同,也有许多歌颂渔人生活的词作和散曲。不过,此时也有些许不同,有一些作品特意把渔夫分为识字和不识字的,有针对性的加以描绘。例如,胡祗遹有一首散曲《沉醉东风》,就是特别指明曲中人物是个“识字的渔夫”:月底花间酒壶,水边林下茅庐。避虎狼,盟鸥鹭,是个识字的渔夫。蓑笠纶竿钓今古,一任他斜风细雨。作为那个年代的读书人,胡祗遹是幸运的,他得到了官府的任用,历任户部员外郎、右司员外郎、太原路治中、河东山西道提刑按察使、江南浙西按察使等职,可以努力实现济世为民的宏愿。但是,他的内心又是极为矛盾的。元朝,由北方游牧民族以强悍的武力入主中原,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少数民族建立的大一统帝国。和历次战争动乱一样,元朝在建立期间,为征服华夏大地,蒙古铁骑南下灭金灭南宋过程中的大屠杀甚是惨烈,使得全国版图上的人口锐减。一时之间,广阔的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多少家族惨被灭绝,多少人家流离失所。在政权稳固之后,朝廷为了维护蒙古贵族的统治特权,还采取了分化的民族政策,把全部臣民分为四等: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主要是西域人),三等汉人,四等南人(原南宋臣民)。由于废除了科举制度,大量处于社会下层的汉族读书人,无法进入仕途,大多隐居乡野。作为少数能进入朝廷的汉族官员,胡祗遹内心的痛苦挣扎必然是非常激烈的。他在散曲中表达
了他对当时官场的某种厌恶、倦怠和对自由自在的隐逸生活的向往。为此,做个“识字的渔夫”,便成为了他心目中最大的梦想。即使生活并非悠然安闲,即使是艰苦困顿,也“一任他斜风细雨”。显然,在元朝,比历史的其他时期有更多的读书人隐居于湖山林泉,成为了识字的耕夫、樵夫和渔夫。我相信,在古代,能够受到良好教育的人应该还是极少数,广阔大地上劳作的人,不识字的是绝大多数。但有些作品里作者自称是不识字的渔夫,自然也是当不得真,不过是表达了对现实的不满和怨怼而已。例如,白贲的一首《鹦鹅曲》写道:侬家鹦鹉洲边住,是个不识字渔父。浪花中一叶扁舟,睡煞江南烟雨。觉来时满眼青山,抖擞绿蓑归去。算从前错怨天公,甚也有安排我处。老渔夫乘一叶扁舟在浪花里飘流,烟雨蒙蒙之中竟酣然入睡,醒来时已是雨住天晴,满目青山在雨后更显苍翠;抖一下蓑衣,回到芦荡深处的住处。看来都是老天爷的安排,虽饱读诗书,却又如同一个不识字的山野村夫了。白贲在金朝也曾任过小官,到了元朝只能隐居乡中,自然心有不忿。白贲的侄子白朴却有不同,他在童年遭遇战乱,对元朝统治者只有憎恨,拒不出仕。他也写过不识字的渔夫,那应该是真的不识字,也使得他的这首《沉醉东风·渔夫》显得更加内涵丰富:黄芦岸白蘋渡口,绿杨堤红蓼滩头。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点秋江白鹭沙鸥。傲杀人间万户侯,不识字烟波钓叟。老渔夫自由自在地在山水中垂钓,生活平淡宁静,虽不识字,却也鄙视那些狗苟蝇营的达官贵人们。渔夫与江面上点点的鸥鸟白鹭为邻,也时常与坦诚相见、毫无算计之心的朋友相聚谈笑。渔夫的朋友,应该也是些与他们相似的山野村夫。他们偶尔聚在一起,自然是海阔天空地闲聊。还是那位在异族王朝中一生为宦的胡祗遹,他写的另外一首《沉醉东风》正是描写他们相聚的情景:渔得鱼心满意足,樵得樵眼笑眉舒。一个罢了钓竿,一个收了斤斧,林泉下偶然相遇。是两个不识字渔樵士大夫,他两个笑加加的谈今论古。云峰幽壑间,水泊芦荡旁,两个不识字的渔翁樵夫坐在一起,一个偎依着鱼篓,一个斜靠着柴担,互相高谈阔论,谈今论古。他们嬉笑怒骂,把眼下的社会笑谈和过往的千古是非一同评说。由于许多读书人在元朝被迫隐居,乡野中便多了不少识字的渔樵,与乡间闲居或劳作的老少们为邻。因此,无论识字的或不识字的,互相间都自然而然有了亲近感。他们会时不时走到一起共聚言欢,评说世事。由此可知,正是由于他们的互相交流,元代散曲杂剧那种灵活的表达形式和其中大量的口语使用才会迅速兴起;同时,不识字的渔樵们,也必定因此而同样知古识今,正可以大喇喇地笑谈今古,指点江山。这情景,元代散曲中可有许多非常生动活泼的描述。“樵夫觉来山月底,钓叟来寻觅。你把柴斧抛,我把鱼船弃。寻取个稳便处闲坐地。”显然,他们凑在一起便是一顿海聊。“从这尧舜禹汤周灭了,汉三分,晋六朝,五代相交。都则是一话间闲谈笑。”看来,正是由此,那些极为鲜活生动的古今趣谈、野史秘闻才得以在远离权利干扰的偏远僻静处通过渔樵闲话的口口相传,也与用各种谎言编织的官史一样能流传百世,或更能万古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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