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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的栖居———园林意境之美
作者：张倩玉，倪添翼，邹光玉
来源：《现代园艺·下半月园林版》 2017年第7期
张倩玉，倪添翼，邹光玉
（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北京100083）
摘要：主要从环境美学与生态美学的区别与联系入手，对比东西方的环境与生态美学，讨
论中国古典园林的美学观点，体会古人诗意栖居的意境之美，探寻古人园居心态的禅意与哲学。
关键词：诗意地栖居；环境；生态；美学；园林
后工业时代，人类的居住条件越发紧张，生活节奏拼命加速，精神压力随之而来。人们似乎很难回到“从前慢”的生活状态。“诗意地栖居”成为一个反复提及却十分遥远的话题，我们常常去古典园林游玩，却走马观花，未曾让园林的精神和意蕴在心间驻足。
1 园林中的生态与环境美学———浅析东西方园林差异
首先，区分一下生态美学与和环境美学的区别与联系。有学者认为“生态”与“环境”之辩实际上是人类中心论、生态中心论与生态整体论的哲学立场之辩。也就是说，生态与环境的区别主要在于对主客二分、工具理性以及人类中心论等观点所站的立场不同。生态更强调人与自然的整体观，而环境将人作为主体，自然成为人类周围的客体。
我国传统园林讲究“虽由人作、宛自天开”，其布局、建构崇尚依山傍水、凭高就低。自然山水造就了古人尤其是文人墨客的审美情趣，给予传统园林许多的灵感。其附属建筑如亭榭桥廊，多以开敞式营造，人于其中、可游可憩、宜静宜动，体现出人与自然交流对话的姿态。基于“天人合一”的园林美学，应当是一种生态美学。
而西方古典园林多崇尚几何构图，以秩序规整为美，代表着人类的建筑物居于中心，不难看出人与环境的主客二分。英国自然风景园，虽然改变了欧洲由规则式园林统治的长达千年的历史，但是其艺术成就和生态美学造诣，依然无法与中国传统园林比肩。就其园林建筑来说，也还是欧洲传统的城堡式、宫殿式、别墅式，建筑对自然体现出一种闭合内向的防守状态，西方园林的审美体现出环境美学的要素。
2 诗意的栖居———传统园林的意境美学
王国维、朱光潜、宗白华、李泽厚等20世纪中国美学家，依据德国美学传统所提供的思想资源建构起来的“意境说”，被认为是“中国古代诗学的核心范畴”，被标举为“中华民族最高艺术审美理想”。虽然有学者认为“意境说”是德国美学的一种中国变体，但是，这种意境美学在中国传统园林中根深蒂固，并非舶来品。
与工业时代、后工业时代“技术的栖居”相对，“诗意的栖居”是一种生活态度，是对生态美学和生活美学的追求。中国传统园林的布局和意境反映着造园者和园主人的生活状态和思想境界。因而品鉴园林之美，一看其如何叠山理水、筑石、植树莳花，兼之亭台轩榭廊阁的营造，二品其楹联石刻碑帖匾额，细察意境之中的人文情怀。
我国著名的传统私家园林多与中国文人有关，其审美趣味也多来自文人山水画的意境。因此，要谈诗意的栖居，不得不提到文人墨客的情怀和园林中的琴棋书画诗酒茶。“诗佛”摩诘
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典型，也是文人中将诗画园林和修禅结合很好的一位。他的诗画充满自然山水、禅意自来。他的辋川将自然环境表现为一个自在与和谐的生态体系，将诗书画佛聚于一园。王维诗歌的造境皆源于灵魂对佛教参悟的哲学与艺术境界的发挥。
佛教有“境随心转”之论，王维笔下的自然物象往往是对主体清明的映像。他对自然的描摹并不采用完全现实的手法，而是对其进行一定程度的人格化，使之带有浓郁的非现实自然的色彩，如“梵流诸壑遍，花雨一峰偏。”传统园林的造景便常用这种手法。讲求写意，是对山水的高度概括和艺术表现，而不必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可你若细细品视时，又觉得那便是山是水。陶渊明有一解颐语“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点出了其中雅趣———空灵幽玄的意境和飘逸超然的人文气韵。
园林审美，也包含着这样的显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从不可觉处觉出境界之妙，正是古人的审美境界。可惜，今人难有如此留白的雅兴和耐心了。陈从周老先生批评现在造园与游园的人追求一日赏完一园的快捷，正是道出了古人与今人最大的不同。“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从前的人，有足够的时间慢慢领略美，慢慢体悟美，琴棋书画诗酒茶，这些今人看作是阳春白雪的高雅情趣，于他们，是日常不可缺少的空气和水。
园林，正是他们闲情逸致的物化，是他们诗意栖居的高度凝练的表达。今人爱游园，却鲜少懂得品园，更少将其内化为心境。
参考文献
1 计成著，陈植注释，园冶注释（第二版）[M].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88
2 陈从周.说园[M].同济大学出版社，1984
3 曾繁仁.当代生态美学观的基本范畴[J].文艺研究，2007（4）
4 张法.环境———景观———生态美学的当代意义———从比较美学的角度看美学理论前景[J].环境美学研究，2012（5）
5 王早娟，山水寄禅意———王维诗的生态意蕴[J].文化，2012（6）
（责任编辑王蔓）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xz.cn/1311dcf150ea551810a6f524ccbff121dc36c55e.html
2022-11-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