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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有何“真意”,何以“欲辨已忘言”
“误入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人生态度、生活方式的转变,成就了田园诗人陶渊明。人与自然之间的审美,艺术关系的深化,更赋予了他的田园诗以物我交融的意境和平淡醇美的风格。而诗人的纯正心地,贵真秉性和出语的自然,使得与自然的关系达到了景与意会、物我合一的境界。而更深层中,陶诗还蕴含着深邃质朴的哲理,其《饮酒·其五》最能说明: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此诗的末尾两句,已涉及到了魏晋玄学中的“言意之辨”。在魏晋时期,“言意”之辨已然是当时士大夫普遍关注的问题。其源头可上溯到老庄,《庄子·齐物论》中言:“辨也者,有不辨也,大辨不言。”《庄子·外物》:“言者所以在意也,得意而忘言。”然而,陶渊明这首诗却无意于玄学上的辩解。作者只是有感于生活的体验,想言又觉不必言,不便言之后,于诗歌采用的含蓄的手法了。
关于“言意”,王弼曾说:“言者所以明象,得象而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象。”而这首《饮酒·其五》中“东篱采菊,南山悠见;山气夕佳,飞鸟相还”可以说是象,而象是存意的,故有“此中有真意”。然而,此中的真意是什么?为何欲辨之而言已忘呢?
诚然,陶渊明并没有说,诗人既已得到“真意”,也就大可“忘象忘言”了。但我们还是能从诗中的形象和陶渊明的生活状态中体会出诗人的真意。
归隐的生命感觉有两个返回的对象,一是宇宙的“自然”,即山丘、田园、虚室、闲庭;一是人的“性本”,即内在的本性自然。只有内在的本性自然在生命感觉的进程中,契合于外在的宇宙自然,并最终合成自然的本性和本性的自然的“真”境后,二者才是合一的,归隐的生命感觉也才能真正找到皈依。陶渊明的《归园田居·五首之一》开首和结尾分别有这样句子:“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从“樊笼”返回“性本”的生命感觉的转变,刘小枫认为“是‘凉’心、中止‘热衷肠’、去情无累的过程。陶渊明自称‘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是不真实的。‘凉’心并不是陶渊明的初衷”①,而是官场上的碌碌操劳,身心上受到的种种抑郁。那曾经的热情忧心的徒劳,当个体感到无力获取某种价值时,个体本然生命的欲念和意愿在求取无功中转为对价值本身的否定和诋毁。价值关怀也随之转变为价值盲和价值的虚无。
的确,官场是一口残酷的井,陶渊明于其中感受和体味到的只是那无尽的黑暗。他决定从这无尽的黑暗的深渊中退隐出来,把精神的安慰寄托在农村生活的饮酒、躬耕和作诗上。想念着先师的遗训“道不行,乘桴浮于海”②,“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归去来兮辞》可谓是诗人一篇辞仕归隐的宣言。而老庄思想和魏晋玄学对他的影响,陶渊明没有普通秋士一般对整个人生社会的空漠。相反,于其中,更增添了诗人对人生、生活和社会的兴致:
“时复墟曲中,披草共来往,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这真实平凡而不可企及的美,道出的那份对自然和农民质朴生活的眷恋,陶渊明于此间找到了“归宿”和“安息”。也正于这种状态,陶渊明领略到了其中的“真意”,那是天地万物各得其位、各得其所,超脱任何局限,返回自身的自在之处。也是那生生不息,机趣盎然的生命本然。更是万物消长、运行、盛衰的生生法则。“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③。这是一种生命本然的自在自为,盈盈不虚。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此中”,就是“东篱采菊,南山悠见;美丽的庐山黄昏,飞鸟的缱绻归林”,也即为《饮酒·其七》“日入群动息,归鸟超林鸣。啸傲动轩下,聊复得此生”所营造的意境。“真意”的“真”,乃是魏晋玄学中所称的“自然”;“真意”即自然的意趣,就是生命本然的自在自为,盈盈不虚。故清人吴淇说此二句是“一篇之髓”(《六朝选诗定论》卷十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是诗人生命本然对宇宙人生之理、造化自然之趣的领悟;“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庐山一带傍晚的自然环境,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和融、浑朴,充满生机,这正是大自然的本色。
陶渊明徜徉于斯,感悟于斯。精神感觉与外在自然的叠合,在生命感觉的本身里,诗人在审美观照中所获得的美感,在审美观照中所获得的对于宇宙、历史、人生的感受和领悟。自然气象,都合于自然之道。因而,主、客二方也就冥会妙合了。庄子有云:道无所不在,在于万物,人只有消除自己和外物的界限,物我合一,便能悟道,进而与道相沉浮。陶渊明采菊时的悠然,即是南山的悠然;鸟的倦而知返,也是陶渊明的倦而知返。此即王国维所云“以物观我,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的“无我之境”。(《人间词话》)也是陶渊明关照万物所悟到的“真意”,只是这真意只在于个人的心领神会。“言者所以在意也,得意而忘言”(《庄子·外物》),“意”既已得,其余辩说都是多余的了;不然,或如《庄子·齐物论》说的:“辩也者,有不见也。”(“辩”与“辨”通)辩说愈多,“意”反而会被“言”“象”所淹没。陶渊明终于不再说下去。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这结尾两句,既点破了全诗的意趣在一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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