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蒙田第002:论忧伤

2023-01-30 17:33:12   文档大全网     [ 字体: ] [ 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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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不是大德,但也绝非恶德,当然伤感更非邪恶。人若忧伤,一须平庸,二须有闲,所以,大奸大恶或大智大勇者断不会忧伤。所以,我们会看到林黛玉小姐的忧伤、的伤感、的郁郁寡欢;因为黛玉实在是一位平凡庸常且有的是闲暇的贵族小姐。

人有器质性的忧伤或忧郁,但大多是因事因境而致。近读《路遥身后被遗忘的母亲》,竟被文中那孤独寂寞的母亲感染得潸然泪下,数日之中欢快不起来,我知道我正生活在无所事事的平闲之中。

史载隋炀帝面对遍地燎原的造反的声势,晨起照镜,抚摸着自己的头颅,自言自语地说:真不知将要归于谁人之手?

这不是伤感,这是恐惧。大凡没落领袖,穷途帝王都有此一刻无奈的恐惧。逝前的毛泽东,躺在病榻上,听侍从朗读贺龙元帅的平反报告,然后将报告覆于胸前,长久地默默地淌着泪水。我以为这也非伤感或忧伤,而是尚未泯灭的良心的愧悔。

忧伤是卑微而善良的人们对于自己生存失意的情感叹息,是一种闲暇的思虑流溢。所以,它不会滋生于为生命存活而奔波劳碌的大众,也不会成为日理万机、呕心沥血的贤臣宰相们的情感象征,更不会被那些凶残嗜虐、无恶不作的兽徒们拿来作装饰袈裟。

艺术家尤其是诗人,是忧伤的“总批发”,而这些人恰恰正是有闲而无权且善良的一层人。

至于有些王公豪绅,对血亲至爱无忧无伤,而于臣侍僚属却满腔悲悯,我以为这大抵不出权术面具一类的把戏。哲人周国平对逝去的女儿,长怀难以释去哀伤,正说明他是常人,一个正常而不虚伪的哲学家。

忧伤无益亦无罪,但它却是普普通通人们的人性表露,无疑。

*本文针对蒙田的《论忧伤》见《蒙田随笔全集》上卷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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