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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周作人散文创作
作者:侯晓芳
来源:《文艺生活·文海艺苑》2013年第11期
摘 要:周作人是中国现代著名散文家、文学理论家、评论家、诗人、翻译家、思想家,中国民俗学开拓人,新文化运动的杰出代表。他文学的主要成就体现在散文上,一生创作了约三千余篇散文。总体而言,这些散文艺术风格纯净、淡雅、隽永,情感基调忧患、苦寂、闲适,思想风貌科学、理性、中庸,作品连缀起来构成了一个充满着内在艺术秩序与特殊方式的艺术世界,并受明确的艺术审美理念指导,成就斐然。 关键词:周作人;散文;特色
中图分类号:I2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33-0013-01
周作人提倡小品散文,确立了小品散文在现代散文中的地位。他所提倡的这一文体,既吸收了西方小品的精华,又得益于中国传统文化。小品文源于英国随笔,传入中国的不单是文体样式,还有与之相适应的特定生活方式、生活情趣、人生哲理等。它随意、灵活、表现自我,这种体性与周作人的情趣与哲理达到了高度和谐,因此一拍即和。这是周作人必然成为中国小品主要代表作家的基本原因。周作人借鉴了英国随笔,而又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这还源于他对晚明小品的喜爱。他曾说:“中国新散文的源流,我看是公安派和英国小品文两者所合成。”公安派、竟陵派的散文理论,诸如“独抒性灵,不拘格套”,“信腕信口,皆成律度”等正是周作人自觉遵守的创作原则。
周作人把小品散文成为“美文”,他说文章的外形和内容有点关系,把偏于艺术性的记事与抒情,兼有诗和散文的成分的所谓论文成为“美文”,说它是“诗与散文中间的桥”,诗讲含蓄,散文以自然为好,美文则要求文章意思丰富,耐人寻味,文字干净利落,有一种简洁朴素的情调,即所谓“真实简明”便好,在这种思想理论的指导下,他的散文独具风格。 一、趣味
周作人说:“我很看重趣味,以为这是美,也是善,而没趣味乃是一件大坏事。这所谓趣味里包含着好些东西,如雅、朴、涩、厚重、清朗、通达、中庸、有别择等,反是者都没有趣味。”“趣味”是周作人散文理论中的一个中心概念。对于周作人来讲,“趣味”是人生态度与审美情趣的统一,是人生价值评定与审美追求的统一,是人格与文格的统一,所以有人称他为“趣味主义者”。周作人认为人们总要对生活取有一种特殊的态度,或淡泊若不经意,或琐碎致力取舍,虽其趋向不同,但各自成为一种趣味。“趣味”的内核便是“人情物理”,这附着于周作人“生活艺术化”的观念上。 二、冲淡平和,理性通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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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作人散文的思想追求和美学原则。周作人曾经说过,他自己在散文创作中追求的境界是“理性通达,感情温厚,气象冲和,文词渊雅。”因此,周作人的散文很注意题材的广博。我们在读他的散文时也很容易注意到他的“博识”,一件极普通的事物,他能够旁证博引,写来很有知识性和趣味性。实际上,周作人的“博识”和旁证博引只是外在的表现形态,它的内在实质是“看彻”一切之后思想的宽容和理性通达,于是就打破时空和物我界限,“宇宙之大,苍蝇之微”,无不为友。行文之际,游心于千载万物,老庄韩孟,虫鱼神鬼,一起奔涌笔端,这就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忘我境界。周作人的散文所创造的天人合一的忘我境界,不是一个纯粹的理智世界,而是包含了情与理的渗透统一。而周作人散文中体现出来的“通达”,不仅是思想上的兼收并蓄,同时也更表现为对人情物理的独到体察和理解。 三、苦涩
周作人坦承自己的文章中带有“苦”味,他说“拙文貌似闲适,往往误人,唯一二旧友知其苦味,废名昔日文中曾约略说及,近见日本友人议论拙文,谓有时读之颇感苦闷,鄙人甚感其言,今以药味为题,不自讳其苦。”他还不断地以苦示人:如署名“苦雨翁”,以“苦竹杂记”、“苦口甘心”为书名,住所唤作“苦雨斋”、“苦雨庵”;还有作为苦的变体的“药”,如《药堂语》、《药味集》等,可见其用心良“苦”。在周作人的散文理论中,“涩”味与“苦”味紧密相关,但涩不同于苦,它纯粹带有美学意味。“涩”追求的是文与情感的简练、含蓄、朦胧,表现的间接性,重视“暗示”,追求“余香与回味”。在行文中,“涩”会增加阅读的感受过程,扩大语言的张力,引发读者去思索、参与、创造。他写飞鸟鸣春,“麻雀的太琐碎了,而啄木鸟又不免多一点干枯的气味”;写北平的春天,“太慌张一点了,又欠腴润一点”。 四、闲适
周作人把平生文章分成两大类“闲适文章”和“正经文章”,并评价道:“我写闲适文章确是吃茶喝酒似的,正经文章则仿佛是馒头或大米饭。”正经文章更多地表现了他的思想与意见,而闲适文章中更多地体现了他的审美追求。周作人专注于自己身边小题材的小品文,无论是故乡往事,还是花草虫鱼,都写得情趣盎然、隽永淡远。向朋友介绍乌篷船游故乡绍兴的“乌篷船”就是其小品文的代表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周作人的文风特别适宜于传达水乡人平和、内敛和悠闲的心态,也更为现代人叹赏
周作人作为现代散文的倡导者与实践者,把美文引进中国后,逐渐完成了本土化进程,成为和诗歌、小说、戏剧并驾的正宗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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