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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书艺文志讲疏》读书扎记
20091001106 刘冬琴
顾实(1878-1956),字惕生,江苏武进(今江苏常州)人,古文字学家。早年攻习法科,曾在东南大学执教。后在无锡国专任教,教授中古文学。通多国语言,“读日本书,犹本国书也。习英法德三国文字,粗能检读。”喜研先秦史籍,又理西方学术,“究心于古今地理沿革,其后习东西洋史,又探究西北地理。”其著述兼涉史﹑子﹑集三部,主要著述有《汉书艺文志讲疏》、《穆天子传西征讲疏》、《墨子•辨经讲疏》、《庄子天下篇讲疏》、《大学郑注讲疏》、《中庸郑注讲疏》、《论语讲疏》、《杨朱哲学》、《中国文字学》、《说文解字部首讲疏》、《六书解诂及其释例》、《重订古今伪书考》、《中国文学史大纲》等。但“刊者十不盈一,盖慎之也”。与丁福保﹑王献唐﹑马叙伦﹑徐宗泽﹑瞿良士﹑瞿凤起﹑张元济等人交往很多,在学问上互相切磋,相得益彰。
顾实注重从学术史的角度来审视先秦典籍,凡作著述,都将其放在当时学术史的大背景下予以宏观把握。他在《汉书艺文志讲疏自序》﹙以下简称《汉志讲疏》﹚中说:“夫中国古史蒙昧,曩尝欲撰上古史,而征信于先秦群籍,寻其自然之证迹。”在其《汉志讲疏》自序中,从三皇五帝开始述起,将中国上古至先秦的学术之源流发展叙述清楚,而后将《汉书•艺文志》(以下简称《汉志》)引出,凸显《汉志》在学术史上的重要性,“而试一审《汉书艺文志疏》,则今古之传,犁然秩然”。在这里,顾实不仅将《汉志》看成是一部目录学著作,更重要的是将其视作一部较早的学术史著作。他在《穆天子传西征讲疏自序》﹙以下简称《穆传讲疏》﹚中说:“慨上古史之多阙,而注意于《山海经》、《穆天子传》二书多所考证”,认为“得《穆传》以治上古史,则可以为一切上古史之原料也,中华上古史之原料也,世界上古史之原料也。乃至专门学术史,如上古之法治也,交通也,民族变迁也,文化移动也,皆当以此《穆传》为之原料也”,其所重学术源流如此。顾实之所以注重学术史的审视,是由于他认为从学术史源头上把握典籍,可以“本正而末自理”。这种对学术史的宏观把握使其具备了良好的学术史素养,从而使其在治学时游刃有余,轻车熟路。
顾实具有深厚的国学功底,他早年服膺顾亭林、顾祖禹,兼泛滥于宋明儒书,不久又酷嗜许、郑之学,仔细研读了《皇清经解》正续编。他的这种治学历程使其具备了深厚的国学功底,但他又不因循守旧,善于利用外来文化,为我所用。他将纵向的中国传统文化与横向的外来思想相结合,使得其著述观点更有可观。顾实为民国时人,此时西方民主和科学的思想已渐入人心,“德先生”和“赛先生”成为一时风尚,顾氏也不例外,其思想也被打上了时代的烙印。但这种烙印不是一味的盲从西方,而是将传统性与时代性结合起来,使其观点更加新颖,观察问题独具慧眼。即一方面直承了乾嘉学风,注重从文字﹑音韵﹑训诂入手进行考证,以资立论;另一方面又将西方思想与中国传统文化融会贯通。
在继承乾嘉学风方面,他认为治学最要紧的是一字要诀,“曰如,如其原来而不加穿凿”。同时认为凡古书皆有时代性,即在了解其一时代之用语,反对妄事推测。强调以经解经,不穿凿附会,以事实为根据。如其在《大学郑注讲疏》中主张“以大学解大学”,认为《大学》中所说“物有本末”之物,与“格物”之物,非有二物;“物有本末”之物与“德者本也,财者末也”之“本末”,亦同一“本末”,非二本末,这便是大学解大学者,以姬汉书还姬汉书也。反对添字解经,妄加推测,反对朱熹将“大学”释为“大人之学”,顾实认为此等做法为添字解经。认为如果此种习气不改,则“蒙蒙若未视之狗”。他认为“夫大学一语,犹今言大学校也,集中天下人才于中央。”
顾实又认为读书治学要有“逻辑”,注重明学问之先后次第。在《大学郑注讲疏》中,认为《中庸》一书是“用归纳式之方法,组成全书。”在对《大学郑注》进行疏解中,将其分为八章:“一曰大道,二曰格物,三曰致知,四曰诚意,五曰正心,六曰修身,七曰齐家,八曰治国。而平天下章则无有也,盖平天下者,与明明德于天下之变词也。”同时认为《大学》中“格物”,“事有本末”为其重点和核心,“此„格物‟一解无不明,而《大学》全书亦无不明矣。”,反对郑玄将格物与致知倒因为果的看法。逻辑方法是学者在读书治学方法论的体现。在具体运用上,顾实认为“考证群籍,原是读书人当家本领”,朴学的风格踏踏实实的做学问,在讲疏中经过考证后指出“某字原作某”,“某字当作某”,不以臆测,真正为字字有来历。在《论语讲疏》中,正文曰:“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也。‟”顾实讲疏云:“此孔子之民族主义,文化主义,不与夷狄主中国也。……夏之造字,象有元首股肱之组织也。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此大同之诸夏也。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大人世及以为礼,城郭沟池以为固,乱由此兴,兵由此作,此小康之诸夏也。”又云:“夷之造字,……象有绳以系之,是东方引弓之民也。狄之造字,从犬从火会意,北族行猎而带犬,北方天寒而用火,象其俗也。东夷西戎,南蛮北狄,古人命名,皆肖其俗。但言夷狄者,行文之便,从省略也。”从夷﹑狄﹑夏之本以讲起,由其本意而阐发其中义理,有理由据,其所征引载籍斑斑可考。总之在考证方面,顾实无论巨细都能进行比较合理的爬树剖析,从大处着眼,从小处入手,而后归于一宗。又认为“凡治学者,自己无心得,则见人书亦如盲目”,讲求读书不仅有法而且要有心得。人们历来对“《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有不同的理解。《毛序》认为:“《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状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郑笺》认为“哀”是“衷”字之误,但是哀窈窕仍然讲不通。朱熹注《论语》认为“哀”字太重,而改为“忧”。皮锡瑞认为《关雎》一诗为“陈古刺今”,“人君退朝,入于私宫,后妃御见,去留有度,此之谓乐而不淫”,“哀即哀周道,不伤谓婉而多讽,不伤激切,此之谓哀而不伤”,清代刘台拱认为应该“兼《关雎》之三而言之”,顾实也持这种观点,但立论与刘台拱不同,他认为:“今虽乐亡诗存,然犹可得而征也。古之乐章,皆三篇为一,《国语》曰:„《文王》、《大明》、《绵》,两君相见之乐也。‟故传曰:„肆夏之三,文王之三‟,记曰:„宵雅肆三,乡饮酒礼,工入升歌三终,笙入三终,间歌三终,合乐三终。盖乐章之通例也。《论语》记孔子言《关雎》,本章之外,尚有《关雎》之乱者。‟顾实认为“后世但执《关雎》一诗以求之,岂可通哉?自当以《关雎》﹑《葛覃》﹑《卷耳》三诗兼言以明之,所谓文章皆三篇为一也。”由此得出结论:“是以乐而不淫者,《关雎》﹑《葛覃》也;哀而不伤者,《卷耳》也。《关雎》,乐妃匹也;《葛覃》,乐得好职也;《卷耳》,哀远人也。”此说明顺可通,不盲从前人。在《穆传讲疏》中凡一地名下,必先释今地所在,然后援引古今群籍,语不离宗,或数十字,或数千字,要言不烦。在《汉志讲疏》中援引诸家语为己所用,在对每一小序及每一书的解疏中,皆参稽众说,提出己见,将每一类书的学术源流,版本流传皆一一洞明。而且以。读后足见其文字音韵功底。
顾实具有很高的文献学素养,甚得家法。在目录﹑版本﹑校勘等多个方面皆有相当造诣,并且将其融会到具体的读书治学上。又在学术史的研究上有相当高的造诣,是我心中当之无愧的国学大师。《诗经》的研究,历来颇盛,然多为传统文献学和文学史的探讨。《汉书艺文志讲疏》作者从古文字学与语言学入手,进一步引入音乐考古学和民族音乐学的关注,对《诗经》各部分之多元的来源及历史变化赋予了新的解答。全书基于翔实的资料与客观的分析,认为《诗经》之“南”、“风”、“雅”、“颂”起初源于不同的乐器之名,其后发展为具有不同地方特色的音乐体式,因而反映了不同种族、不同地域所代表的不同文化。 从而,《诗经》的结集,伴随着商周文明的对抗与融合,经历了一个从礼仪化到世俗化、从标准化到地方化的复杂而漫长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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