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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朱自清散文中的诗意美
朱自清是一位成就卓著的现代散文大师,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作出了杰出的贡献,他精美的散文作品,已成为值得珍视的一份文 化遗产。其散文行文如诗,辞藻平实而饱含真情,描写清淡而韵味悠长,叙述随意而其文意却丝丝入扣,其文中语言平淡却不失优雅,行文流畅且 极具内涵,其融融的诗意与缜密精巧的构思、情与景的水乳交融、真挚感情地注入及清幽细密的语言是密不可分的。 朱自清散文诗意美 1 缜密高超的构思美
1.1 巧设文眼,不露痕迹。优美的散文讲究构思,优秀的艺术构思,贵 在“文眼”。《荷塘月色》的“眼”———“心里颇不宁静”,是与作者苦闷的 抒情基调揉合在一起的。而《冬天》的“眼”———“温暖”,又以“父之怜”、 “友之谊”,作为“妻之爱”的陪衬、烘托,因而“温暖”这个“眼”的艺术设 计与作者追悼亡妇的凄冷、悱恻的抒情基调是相反相成地揉合在一起 的,作品抒情的主旋律就十分鲜明突出了。“文眼”能够做到不事雕琢, 不露痕迹,能够显出奇特的功力,有一种自然的美感。
1.2 布局精巧,结构完整。缜密精巧的构思是作品散发诗意的一个特 征。朱自清的散文结构精巧,布局合理,行文缜密而严谨,精炼而流畅, 活泼而巧妙。朱自清擅长在由生活片段构成的风景画面之间贯穿线索, 使他的散文结构具有紧凑、完整的特点。朱自清的散文是用艺术的金 线串起珠玑闪亮的“项链”。可分为两种类型:一是以感情发展为线索 描写客观事物;二是以内在感情为线连缀有关事件。前者是“纵贯式”, 如《背影》、《荷塘月色》等,读者也比较容易领会。后者如《冬天》、《给亡 妇》、《南京》等,较为隐蔽,需要认真体察。 1.3 参差错落,引人入胜。“文似看山不喜平”。朱自清的散文结构,不 仅具有整体的美,且富有变化的美。他善于运用各种对立统一的艺术 手法来营构他的作品,处置各种材料,使它们各得其所,以造成意境的 跌宕和层次的波澜。《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白种人———上帝的骄 子》等,作者写“美”是为了揭“丑”,欲擒故纵,使文章顿生波澜,奇峰突 起,产生了对照鲜明、引人入胜的艺术效果。《荷塘月色》中的动与静, 《冬天》中的陪衬与反衬,《背影》中的繁简与浓淡等等,无一不是对立 统一的艺术法则,在谨严的整体中腾挪跌宕和参差变化,形成了五光 十色、丰富多彩的结构格局。 2 真挚幽深的情致美
2.1 抒情与叙述相结合,抒发真挚情感。朱自清散文之所以能感人,正 是凭借其“诚挚的灵魂”。如《匆匆》一文,简直就是一篇散文诗,诗意化 地道出了大家的共鸣。如果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是用诗句的 形式来说明要珍惜光阴,那么《匆匆》就是用散文的形式来表达对时间 一去不返的感受,同样富有诗意。《给亡妇》之所以动人,归根结底还在 作者对他所写的对象有极为深刻的感情。《给亡妇》是作者饱含深情的 叙述,只有这样真挚的情谊才使这篇文章写得如此真诚,在细小的事 情里面展现出柔柔的怀念之情,也透出融融的诗意。 2.2 抒情与议论相交错,表达立场气节。朱自清在偏重于“融理入情 的”杂感里,继承了韩柳杂说中的“理趣美”,又颇受鲁迅杂文的影响,形 成了自己的特色:在叙事中有论理的美,在论理中有抒情的美。比如 《论诚意》、《论青年》、《论气节》、《论吃饭》等,虽然数量不多,但谈的都 是现实问题,思想激进,锋芒毕露,光彩烨烨。《论气节》一文更是作者 的坦诚自白,晚年在对待“美援和美国面粉”上,在拒绝宣言上签名,表 现了民族的气节。
2.3 写景抒情、寓情于景。自清的散文还传承、浸透着中国古典诗词写 景抒情、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等艺术特点。这一点表现较为突出的篇章 有《灯影桨声中的秦淮河》《荷塘月色》和《蒙自杂记》等,在这些篇章 中,他把景物描写与内心感情相融合的特点表现的极为突出,也更为 动人。
3 质朴清新的语言美
3.1 语言朴实、隽永。《春》这篇散文,语言鲜明,形象生动活泼,非常优 美,质朴自然。没用很多华而不实的形容词,甚至连一个冷僻的字都没 有,都是平平常常的口语。如形容细雨“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 形容春草中的野花,“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作者抓住关键性 的动词“钻”、“闹”、“逼”字等这些动词都新奇、贴切,不落俗套,富有表 现力,蕴籍深厚,句外有意,朴实清新中有隽永的特点,正是古人所说: “语不惊人死不休。” 3.2 巧用新颖的譬喻。朱自清散文用喻不可谓之不密。以《荷塘月色》 为例,一篇千把字的小品文,竟有十四个譬喻之多。这些新颖的设喻, 正是作者观察的独到和驾驭语言能力的表现。
3.3 爱用叠词,富有节奏感和韵律美。注重语言细节的推敲,爱用叠 字、叠词,使朱自清散文富有节奏感和韵律美。《荷塘月色》用了二十六 个字,《浆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则多达七十二处。 4 浓郁的抒情美
4.1 融抒情于叙事之中,追求一种“真挚美”。《背影》是朱自清誉满文 坛的代表作,叙写的是一些朴实而生动的感情细节,作者围绕“背影” 铺陈其事,这个重心四次点题,虚实并用,疏密有致,作者将自己的真 挚情感与叙事结合起来,不是简单的凑合,而是“情”与“事”交融。 4.2 抒情与描写相结合,追求一种“绘画美”。他善于用重彩工笔描绘 各种风景画、风俗画,他重视以形传神,尤重形似,主张“以形为本”, “不求形似就无所谓逼真”,孜孜以求的是一种绘画的美。作者将写景 与抒情紧密结合起来,创造出情景交融的意境。
4.3 抒情与议论相交错,追求一种“理趣美”。朱自清在偏重于“融情入 理”的散文中,继承了韩柳杂说的“理趣美”,又颇受鲁迅杂文的影响, 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在叙事中有论理的美,在论理中有抒情的美。如 《生命的价格———七毛钱》、《航船中的文明》等。
朱自清散文的语言,如早春晨曦,如晚秋山泉,给人以无限自然清 新隽永的感觉。总观朱自清散文艺术特色,其真挚深厚的情感注入、情 景交融的意境、严谨精美的结构、朴实清幽细密的语言艺术,为现代散 文的发展、成熟作出了杰出贡献。 参考文献:
1 朱自清全集.江苏教育出版社,1998;1-3 2 王瑶.中国文学研究现代进程.北大出版社,2006
3 黄曼君.近百年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湖北教育出版社,2007 4 蒋荫楠等.朱自清散文的语言艺术.福建教育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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