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秋色(李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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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秋色

今年的雨水较往年来说特多，一场场大雨过后，天气逐渐夹带了几分凉意，隐约感觉秋天迈着轻盈脚步，披着一身金黄，带着收获的希望和喜悦，悄无声息地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夜里总是梦，梦中有一所古老的房屋，屋的西侧是大片的水秧田，秧田里游着一群群叽叽嘎嘎正在打闹的鸭子，再往西是一片金黄的稻田，稻田里站着一个个衣不蔽体的草把人。而我，则仿佛变成了一个神话电影里的人物，只要两只脚尖往地上一点，满到处的飞，想飞多高就飞多高，想飞哪里就飞哪里„„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工作紧张劳累，又或许是长久没有回故乡老家的原因，心里生出些怀旧之情；抑或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生命多了一份敬畏，多了一份思量。

心里突生一个想法，想回乡下寻梦。于是，选了一个星期天的日子，和家人一起回乡了。 从昆阳驱车二十公里，来到二街老高村，在龙潭口公交车站看见一个本村当年小学的同学，手拉着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孩，我停车下来主动和他打招呼，知道他要带着小孙子去二街赶集。和同学告别后，我又驱车从前巷一直顺路沿碾沟边来到后巷碾沟坡脚，把车停在当年的老榨油坊旁。

站在碾沟的石桥上，抬头向西，不远处的对过山树林密茂，绿色苍松间点缀了斑斑红黄点点，对过山全景尽收眼底，犹如一幅油墨风景画赏心悦目。往北是高大巍峨的菜籽山，山间，一抹淡淡的云雾，把外面的世界挡在了视线外。目光的尽头，山与天连在一起。天是蓝色的，蓝得像海水；云是白色的，像片片帆影。蓝天、白云，这样的景致总会让人的思绪飞翔，飞向岁月的深处，飞向远方„„

漫步碾沟边，旁边矗立着三株粗壮的老槐树，记得童年每到春天花开时，同伴们都要来此采摘鲜花回家食用。由于来采的人多，树枝低处、矮处的还没等花开展就全采光了。高处难采的只能脱掉鞋子赤脚艰难地爬上树顶端，选择一个稳妥的树枝站好，再用竹竿慢慢的夹采。槐花特别好吃，可以炒吃，也可以拌点面蒸成蒸糕吃，味道极为鲜美。紧挨着槐树旁还有一棵一围①多粗的百年公鸡树②，村里人叫它公鸡树是因为此树开花时，叶子上长出一个像鸡冠一样的小红块，非常好看，形似鸡冠又红的可爱故叫它公鸡树。童年时代，每逢春天树枝发芽时，我和同伴们都要采些嫩芽回家，用开水漤一把③，再用清水浸泡两三天后拿来切了凉拌吃，味道特爽跟香椿不相上下。我驻足抬头凝望了几棵特别怀念的老树，心里不禁有几分的感叹，现已时过境迁，我们再也不用再爬到那高险的树梢采花了。

阵阵微风吹来，感觉柔柔的，带着丝丝凉意，将树枝条上片片黄叶、绯红公鸡树叶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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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托放到地上、草丛、碾沟水面上，那颜色似温馨的祝福，又似浓烈的思念，使这个村落的秋天显得那么安详柔和，沉稳浪漫。

“一叶知秋色”，每一片树叶，每一粒秋实，都透着秋天的清亮，散发着阵阵的秋香。那深深的秋情，绵绵的秋韵，像酡红如醉的美女轻盈而飘洒，落叶飘飘成为老高村碾沟边乡间小路的一景秋色。

公鸡树旁是一所庞大的瓦房建筑物，听村里老人说它叫三皇宫。多少年来，村里很多人不知道它的真名，只简称寺。我老家就住在寺的东边，小时候经常跟附近的几个小伙伴一起在里面玩耍打闹捉迷藏。还没进寺，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桂花清香扑面而来，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芳香中还带有一丝甜意，使人久闻不厌。我闭目贪婪地吸了几口空气，真爽，家乡的空气是那么的清纯，那么的幽香，那么的沁人肺腑。虽没看见桂花树，但确认这香味是三皇宫里面的那棵老桂花飘散出来的。八月桂花香，老桂树真的显灵了。

据说这棵老桂树跟寺的年龄差不多，已经好几百年了，虽说它没有榕树粗壮，没有昙花的惊艳，也没有玫瑰浪漫温馨，但它总是无私地为村民散发、释放自己的芳香，直至凋谢花落。它令村民的生活增添了几分浓妆色彩，点缀了村容村貌！它那股子香气，确实令人魂牵梦萦。

沿着小路不知不觉来到锁水阁前，右边老埂上的那棵抓痒花树④依然亭亭玉立着，由于长在高埂坎台上常年缺水，这么多年能生存下来确实是个奇迹。我小时候看着就这么高现在看来仿佛还是原来那么高，只是树体略显得有点像个老太太一样背有点扭曲了。但到了六七月份花开季节，开出来的花还是那么的花团锦簇，鲜艳多彩，一丝也不逊色于现代的同类新科壮苗。

怀着对梦的追忆，我一路来到石头坡脚，视野内童年时麻密、马妈桥、庄孜⑤一带那金色田宇、垂头摇曳的稻谷不见了，稻草人也不见了。眼前看到的是一片片白色大棚，里面栽种的是玫瑰、非洲菊、勿忘我等花卉，葡萄、番茄、藜蒿等蔬菜水果。大棚内的葡萄挂满枝头，个头像一颗颗红宝石一样晶莹透亮。大棚里的番茄，枝藤挂在架上足有一人高，藤上全身果实累累，有红的、绿的、大的、小的形形色色不等，感觉那番茄藤好累，就像从前我们的父母抚养那么多的孩子一样总是付出不图回报。但是想到秋的成熟、秋的收获，那瓜果飘香的味道，心里又滋生了无尽的喜悦。

不远处就是流经老高村的二街河，它起源于响水、三家村，直流安宁螳螂川汇入金沙江。站在大石桥上，河堤两岸柳树清幽，流水淙淙，水质稍有些浑浊，可能是前几天刚下雨的原因，水面上飘着一些花枝树叶，若隐若现的片片枯叶漂浮在水面，水天一色，就像儿时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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