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惜别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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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惜别的真情

谨以此篇，献给我左家的孩子们、弟兄们

作者 毕绍权



今年九月，我被分配到碗厂完小工作，阔别了那些与我朝夕相处三年时光、

兄弟般情谊的同事们；离开了我为之耕耘三载，留下无数欢声笑语、也曾撒过深情泪水的可爱的孩子们。车行驶在通往碗厂完小的一段颠簸的山路上，那是一所条件比左家好得多的完小，但我的心情却没有一丝喜悦，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沉重。

记得三年前，根据规定，我们刚晋高级职称的老师要到我校三类艰苦地区工作三年。也许是缘分，我和家强都被分到左家完小，并一起工作生活了三年。那里的生活条件是异常艰苦的，说出来可能大部份人都觉得夸张，但事实确是如此。且不说整个校园百分之八十左右都是土地板，也不说连绵阴雨天气下泥泞山路行车的艰难，单说师生饮水问题。每年的春季学期是完小饮水最困难的时期。学校的自来水水源距学校一千米之外，由于水源四周的防护措施不当，常有牛去饮水。那些捣蛋的牛通常边饮水边撒尿，并且这种事情还经常发生。每逢这种情况，广大师生就不得不“品尝”带有浓重“乡村牛尿味”气息的水。这种情形也还不算最坏的，有时就连这种水也吃不上。老师们就只好带着浩浩荡荡的取水大军到四、五百米开外，出发时下陡坡，归来时上大坡的地方取水了。然而，就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完小老师之间，师生之间的相处却是异常的欢快。

初到左家，我接手三年级。孩子们初时对我很陌生，也很好奇。他们会躲在隐蔽的角落偷偷对我窥视，一经发觉我有反映，就会迅速地把头缩回，仿佛一群试图接近人类而又十分胆怯的鸟儿。我也尽量对他们显示我的真诚和友好。慢慢地，我们的关系变得融恰了。但是，为了对孩子负责，有时也不得不狠下心来，对他们的不当行为略施薄惩。还好，他们都是懂事的孩子，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他们好。因此，三年来我们的关系一直很融恰，而且他们在学习上的表现也让我非常欣慰。有时我会为庆祝他们的成绩“犒劳”他们一番，孩子们有时也会主动要求我给他们点小零食，并且他们的这种要求还会毫不吝啬，也没有丝毫的委婉。当


然我也会隔三差五地享受到他们对我的恩惠。对此，我们都是“接受并快乐着”。前学期的儿童节饭后，几个孩子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厨房，那里早已齐聚了班上的其他同学。正当我不知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的时候，他们突然拍手齐呼“老师老师你真棒，老师老师你真行……”虽然孩子们的话语不乏语病，但却充满最真挚的感情，那一夜，我失眠了。有时，我会故意逗他们“下学期不教你们了！”他们有的说会哭成泪人儿，有的说如果真那样的话，送别时对我唱的一首歌就是《你好毒》。有的……

当上课的钟声响过之后，我把摩托车推到校门口。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悄悄离开，是怕受不住面对与孩子们离愁别绪时那一份沉重的感伤。哪知还是被冲向教室的几个孩子发觉，之后他们向我跑来。当中有孩子用疑惑的语气道：“老师，您不是说要和我们玩一个星期的吗，难道就要走了？”我说不走，要到王家村办点事，一会就回来。他们说一定要回来，不准骗人，又经我再三保证后，他们才又一步三回头地向教室走去。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我在对自己说：“对不起了，孩子们，我会想你们的，你们一定要快乐。”

三年来，我和完小的老师们，在戌街最艰苦的地方，却渡过了三年最温馨、最快乐的时光。同事们经常感叹：地方好不好在，不在地方好不好，而在于人好不好。学校周围的原野山岗，无不见证着我们的真诚友谊；小径河塘，到处留下我们欢快的足迹。我和家强，可谓缘之深矣：同在老纳工作过，在白沙共事四年，之后又齐到左家，还成了邻居。三年来，他像大哥照顾小弟般呵护着我，我有什么心事也总愿向他吐露。他的话语就犹如一道心灵鸡汤，让人听之如饮甘露。他为人真诚、仗义、豪爽。此生识君，幸甚。同事之中，宗波与我性格最近，爱好亦大致相同。我们经常是课余乒乓、饭后象棋；宗波吉它，绍权弄笛。得遇宗波，常有“高山流水”之感。记得宗波被调水桥，曾弄得我郁郁寡欢好长一段时间。还好，一年之后，他又“回家”了，我们都以亲人般欢迎他的归来。现在，宗波也离开左家回家乡教书了。惜之、喜之。窃以为晓华是一个智商相当高的人，不然怎能把象棋下得那么出神入化？还好，我是个有自知之明之人，所以在象棋上只好敬而远之，以免“自取其辱”。但你如果因为这样就以为他是一个高傲的人，那你就错了，甚至大错特错。他是一个歉虚、真诚、大方的人，而且从不小气。为什么他的宿舍里经常有老师光顾？因为那里总摆着可口的食物。在他身上我看到了


什么叫血气方刚。都说浓眉大眼的人特正气，以观晓华，然也。我们之中，云杰弟弟来得最晚，却是相见恨晚。他待人真心，虽然相处时间最短，但我们之间早已结下深厚友谊，离开云杰真的是情非得已。他仿佛一个行伍出身的人，对军装情有独钟，唱起军歌来深情款款，扮起熊猫大侠惟妙惟肖。一身结实的肌肉，一手漂亮的篮球，都让人羡慕不以。他还是一个颇具爱心的人，曾为完小学生争取社会支援而努力。深惜云杰至今还没实现梦想，他也正为此而不懈努力，祝他早日达成夙愿。

古人云：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春华绝对是一个让人倾盖如故的人，这一点家強可作最好的见证。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高大帅气，极富才华。在书画方面有很深的造旨，尤其绘画，总能让我叹为观止。然而最让人心折的不是他的艺术才华，是他豁达的人生观和待人的真诚。他的座佑名：“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任天上云卷云舒”可看出他对待世情乐观淡定的人生境界。春华曾是我的上司，但在我心中仍是十分朋友。每当他遇到挫折时，我的心都会有一种酸楚的痛。记得去左家搬“家当”的晚上，我与春华联床夜话至天明。那晚我们谈话的兴致出奇的浓，谁也不舍睡去，好像要把两人之间这辈子的话都说玩似的。从学生时代的纯真到社会关系的复杂；从工作的压力到亲情的温暖……总之是天南地北、海阔天空般信口拈来，情之所至，毫无保留。不知不觉已是东方泛白、太白东坠、金鸡四唱、鸟鸣啾啾了。得遇春华、真得感谢上苍的恩赐！

再见了，我可爱的孩子们；再见了，我的弟兄，我的朋友。让我们遥寄相思于明月。月明之夜，举头望月。明月中，有你的相思，我的相思；明月里，有我的祝福，你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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