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沙滩的散文随笔阅读

2022-12-17 14:37:15   文档大全网     [ 字体: ] [ 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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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沙滩的散文随笔阅读



正是早春,江水青碧,平阔缓慢向前流动,江面不断回漩波纹,然且没有浪,对岸的山与树沿江迤逦展开。这一片沙滩,有二十余米长,宽约三四米,它的身后是散乱卵石,累累嵌于泥层,几尊棕褐大石,狰狞怪异,以及红木棉、芦苇、野草花,风轻柔地吹着。周六正午日光俯照下,你发现,沙滩离江水远一点近于银白色,无数量细碎金属烁光,而濒水的则呈灰黑色。江水带着沉窒声不断淘洗冲刷沙滩,从无休止。秋冬季水位退下,沙滩也大面积裎露,春夏季涨水,沙滩便被吞喋很多。这一片沙滩很美,干净平整,沙面形成许多流线,没有杂物,好似一枚白白弯月,自然的优美的艺术创作。更远处,沙滩快到尽头了,则静置着几块木根残骸,瘦漏透,如小件灵璧石,形制奇特,若捡拾起来,洗净观赏,也不失为一趣。还有二三块石头,遗弃在沙滩边,小动物般,象在私语。如果水质清澈,沙滩边,你会发现不少形状与颜色各异的石头,捡拾几块中意的,已足够把玩一阵了。你不禁忆起小时候,在沙滩上嬉戏,用手筑城堡和塔,多么好玩,尽管知道这一切都不牢固,终究会坍塌消散。

抓起一把干沙,微烫,看沙粒从手指缝间细细漏下随风飘散,烟一般。古时,记录时间的工具就有一种是沙漏。莫名记起此句,——“谁数得清恒河的沙”,是徐志摩的诗吧,茅盾也有一篇短短的散文名《沙滩上的脚迹》。异域的,譬如黎巴伦大诗人纪伯伦有散文诗集《沙与沫》,寓意人如沙之微小,事物如水沫之虚幻。还有石川啄木的俳句集《一握砂》,满是生的深刻的悲哀。“沙滩”用作书名也不错,傅芸子曾编过《沙滩小集》,周作人本已写好序,可惜终究未能印行。书名中的“沙滩”,是指北京景山东面汉花园即旧北京大学的一条街名,周作人在序里说道:“这里沙滩以地名论固可,反正我们这些人在沙滩一带是常走过的,若广义的讲作沙的滩,亦无不可,在海边沙滩上聚集少数的人,大概也就是二三十名吧,站着蹲着或是坐着,各自说他的故事,此亦大有意义,假如收集为一册书,岂不是有趣味的事,与《十日谈》可以相比么。”这样好的意思,这样恬淡的心。闲暇里,风日晴好,特别是秋冬季,倘与几个好友邀约,去江边沙滩上走走,或在沙滩上歇息,晒晒太阳,总比蛰居家里要惬意得多罢。

一条江,经年累月向前去,并非什么地方都有沙滩,得平缓之处,而大多是断崖乱石与急湾水洼。沙滩,就象一个人疲惫之余的温柔的停顿。脱了鞋袜,赤脚踩进细沙里。你站着,迎面是江上拂来的凉润的风,偶或瞥见一些不知名的鸟雀,飞掠而过,仓促洒下几声清啼。你远望,天蓝得有些晕眩与颤动,对岸有绿树掩映的村落,从里面弯曲出来一条窄小土路,一直通向江边,恰好与斜泊着的一只小船会合,船身老旧,空空的,不见一个人,很有些寂寞况味。在沙滩上行走,与在水泥路、泊油路或土路上行走,感触有相当大的不同。在濒水的沙滩上,湿湿的,走上一行一行足印,很好看,这时你低头可以瞧见两只脚完整的趾掌轮廓,浸在水里,转瞬消失,而在离水稍远的沙滩,脚陷在沙里,拨起,又陷进去,一窝一窝的,深浅不一,非常舒服,虽然走起来比结实的平地要费事得多。


很多人爱在沙滩上写画。有一回,我突来兴致,找一截枯枝,写下两个字,——永远。这几乎就是开玩笑的意思,这“永远”那么不长久,等你怔怔出神间,不一会,就让江水给抹去得毫无痕迹。

那是青涩的幻想,哪怕回忆间充满的只有忧伤,可至少证明,我曾经在乎过。 我从来不是一个孤独的人,却向往孤独;你从来不是一个热闹的人,却期盼热闹。彼此都不真实的面对,用冷酷的铁甲伪装着自己,把一切都隔开,于是,银河悄无声息的隔开了两个世界。

我们都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学校、家、学校,这是你的生活节奏;饭、学习、睡觉、学习,这是你的生活规律。家、学校、家,这是我的处事原则;看书、吃饭、看书、睡觉,这是我的处世方式。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终不会有一个交点,由此,相向而行,不碰头。

偶尔只当陌生人擦肩而过,有时只当老照片被提起,总是当悲伤被遗忘,一直只当回忆被铭记。

如果真的爱,就遗在沙滩里。

细细的沙与咸咸的海水占据了整个世界,贝克是唯一的装饰物。在长长的海滩边,在金色的沙滩上写下自己的心事,海浪一下子全都冲刷掉,自己那愁绪的底片早已被打磨为光滑的镜子,晶晶然光彩照人。既已不存在了,有在乎着什么,何不象沙滩上的沙子的心事一样被海水冲刷,重新存放阳光?

再回头,我已蹒跚在这坦荡的路上,这一份轻浅牵念的忧伤回忆,如影随行着绵延三千年的一枕黄粱,平缓的化为沙子。不尽的轮回里,那些花儿凋零残落,那些岁月流年远逝,我却把你放在沙滩上,编织成一曲欢快的乐曲,催我入眠……

引: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古人偶然两次路过的柴门,前次看到的是伊人已“人面不知何处去”,尽管“桃花依旧笑春风”;而我两次游玩的沙滩,也是“今人不再旧人同”,此景已非彼情,沙滩已不再是同一沙滩。

2021年冬至,艳阳天。

喧嚣尘上的“世界末日”并没有如期到来,人们在诚惶诚恐中迎来了难得的艳阳天。艳阳高照,人们心中的惶恐连同那些可怕的阴霾,被驱散地了无踪迹。

这在特别的“双节”,我回到了久违了的老家——川北巴山脚下的小县城—旺苍。 午后,艳阳丝毫不减,热情不减。二十多年不见的儿时好友,提议陪我到河滩上转转。经街道、沿滨河、迈长廊,我们很快出得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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